“表妹,这个胖子
“当然,”军官答道,脑子里在想别。
“那你去跟她说话吧!”阿洛伊丝忽然说道,推推他肩膀,“去跟她说点什。你现在胆小哩。”
们可以向读者保证:胆小既不是这位队长缺点,也不是他优点。不过,他还是照着要求办。
他向百合花走过去,说道:“表妹,您绣这个帷幔花样是什呀?”
百合花答道:“表哥,告诉您都三遍,”声调中满含怨恨,“这是海王(6)洞穴。”
只会摇头。这位年轻骑兵身穿御前侍卫弓手队长制服:很像朱庇特服装,第卷中们已经欣赏过,所以读者可以免遭第二遍啰嗦之罪。
小姐们有坐在屋里,有坐在阳台上:前者坐在带金角乌得勒支(5)丝绒锦团上,后者坐在雕刻着花卉人物橡木小凳上。她们在同刺绣大张绣花帷幔,人拉着只角,摊在自己膝头上,还剩下好大块拖曳在铺盖地板席子上。
(5)乌得勒支,荷兰城市,以织造业著称。
她们曼声细语,欲笑还止,正是表明在姑娘们密谈当儿有位男士在场。这位男士自己,虽然他在场就足以挑动这些姑娘作为妇人虚荣心,却好像不怎介意,虽然置身于群竞相吸引他视线绝色佳人中间,却似乎专心致志于用他那麂皮手套揩拭腰带环扣。
老太太不时轻声向他说点什,他就尽最大努力彬彬有礼地回答,然而那种礼貌显得笨拙而且勉强。阿洛伊丝夫人面带微笑,饶有深意地做点小手势,有时边跟队长低声说话,边向女儿百合花瞟上眼。从这些们可以很容易看出,这里面涉及某件已定婚事,某件就要结成婚配——当然这是说在这位青年和百合花之间啰。可是,军官却很尴尬而且冷淡,这使们很容易认为,至少从他这方面说,爱情已经谈不上。他整个面容都说明他心里很为难,也很厌烦,——这样心情们今天城防部队小军官会极为出色地表达为:“真他妈累人!”
(6)“海王”这个字她用拉丁语说出。
卫队长心不在焉、态度冷漠,百合花显然比她母亲看得清楚。卫队长觉得必须交谈点什,又问:
“这些海王什,是给谁绣呢?”
“给田园圣安东尼教堂绣,”百合花说,眼皮也不抬。
队长牵起帷幔角。
这位好夫人死心眼儿为自己女儿操心——她这样可怜妈妈哪里看得出青年军官并不热心,还在个劲儿地轻声叫他注意:百合花引针走线手指儿是多灵巧美妙。
“你瞧,侄儿,”她拉拉他衣袖,跟他咬耳朵,“你看她呀!这会儿她弯腰那个样子!”
“是啊,”年轻人回答说。说完,重新陷入神情恍惚、冷冰冰沉默之中。
过会,女儿又得俯身,阿洛伊丝夫人赶紧对军官说:
“像你未婚妻这样可爱、妩媚模样儿你哪儿去找哇?还有比她长得更白净、头发更金黄吗?有她那样特别有功夫手指吗?她那脖子不是表现出天鹅似优容仪态,看得人神魂颠倒吗?连有时候也要嫉妒你!你这个小坏蛋,你生为男子汉可真有福气!小百合花不是美貌得叫人崇拜,使得你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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