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比斯!好个古怪名字!还有个孚比斯,是福瓦克斯伯爵。记得认识位姑娘,她从来只以孚比斯名字发誓。”
教士说:“您到这边来下。有话跟您说。”
自从这支人马经过,副主教冷冰冰外貌下面就透露出有些激动。他往前走去,向服从他惯格兰古瓦跟在后面。谁旦接触这个善于支配切人,都
(5)既指抽象“维持平衡”,也指具体耍把式中平衡。
“这知道,”副主教回答说。
沉默会,教士又说:
“不过,您还是很贫苦吧?”
“贫虽贫,并不苦!”
“不。”
“也不惋惜什?”
“无所惋惜,也无所要求。生活都安顿好。”
克洛德说:“人安顿好,世事演变会把它打乱。”
格兰古瓦回答:“是皮浪(4)派哲学家。把切都维持平衡。”
您再看这小圆柱。您哪里还能找到斗拱上叶饰刀法更为柔和、更带爱抚感情?这儿,若望·马伊文三个圆浮雕。这还不是这位伟大天才最佳作品。尽管如此,人脸上率真表情、温情流露,人体姿态和衣饰欢畅和悦,还有这样不可言传赏心悦目弥补切缺点。这切使得这些小人像都这样明快飘逸,甚至犹有未尽之意哩。您不觉得这些都很有趣?”
“倒也是,”教士说。
“您要是进小教堂里面去看看,还要妙哩!”诗人激发起饶舌热情,又说:“到处都是雕刻。就跟白菜心那样瓷实紧凑!圣坛所更是肃穆罕见,真是在别处没有见过!”
堂克洛德打断他话:“这说,您很幸福?”
格兰古瓦十分激动地回答:
恰在这时,传来阵马蹄声,这两个交谈人看见街道另头骑马驰来队御前侍卫弓手,戈矛高举,由名军官率领。这支马队声势赫赫,登登登践踏着路面。
“您怎那样瞅着军官?”格兰古瓦对副主教说。
“因为觉得认识他。”
“您叫他什名字?”
克洛德说:“想,他名叫孚比斯·德·夏多佩。”
(4)皮浪(约前365—前275),古希腊怀疑论哲学奠基人。
“您怎样糊口呢?”
“随时还写点叙事诗和悲剧,不过,收入最多,是老师您知道那种手艺:牙齿上摞椅子叠罗汉。”
“这种职业对于哲学家来说太粗鄙吧?”
格兰古瓦说:“也还是平衡。个人有种思想,在什东西里都可以发现这种思想(5)。”
“当然幸福!最初是爱女人,以后爱动物,现在爱是石头!石头跟动物、女人样有意思,而不那薄幸!”
教士只手捂住额头——这是他习惯动作。
“真吗?”
格兰古瓦答道:“您看,人乐趣各不相同!”他挽住教士手臂,教士也就由他挽着。他又把教士拽进“主教讲坛”楼梯小塔下面,说道:“这儿有座楼梯!每次见着,都很高兴。这是全巴黎刻凿得最质朴、最希罕楼梯。每石级都是下面打成斜面。它美丽和淳朴在于:每石级宽度都在尺左右,它们互相纽结、嵌合、镶入、串接、勾连、切交,彼此咬合得真是天衣无缝,纤细美妙!”
“您也不企求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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