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等举手道:“你们自在耍耍,们去也。”说着出门上马去。单留下这几个嚼倒泰山不谢土,在庙流连痛饮不题。
却表西门庆到家,与花子虚别进来,问吴月娘:“卓二姐怎发昏来?”月娘道:“说个病人在家,恐怕你搭这起人又缠到那里去,故此叫玳安儿恁地说。只是日日觉得重来,你也要在家看他是。”西门庆听,往那边去看,连日在家守着不题。
却说光阴过隙,又早是十月初十外。日,西门庆正使小厮请太医诊视卓二姐病症,刚走到厅上,只见应伯爵笑嘻嘻走将进来。西门庆与他作揖,让他坐。伯爵道:“哥,嫂子病体如何?”西门庆道:“多分有些不起解,不知怎好。”因问:“你们前日多咱时分才散?”伯爵道:“承吴道官再三苦留,散时也有二更多天气。咱醉要不,倒是哥早早来家便益些。”西门庆因问道:“你吃饭不曾?”伯爵不好说不曾吃,因说道:“哥,你试猜。”西门庆道:“你敢是吃?”伯爵掩口道:“这等猜不着。”西门庆笑道:“怪狗才,不吃便说不曾吃,有这等张致!”面叫小厮:“看饭来,咱与二叔吃。”伯爵笑道:“不然咱也吃来,咱听得件稀罕事儿,来与哥说,要同哥去瞧瞧。”西门庆道:“甚稀罕?”伯爵道:“就是前日吴道官所说景阳冈上那只大虫,昨日被个人顿拳头打死。”西门庆道:“你又来胡说,咱不信。”伯爵道:“哥,说也不信,你听着,等细说。”于是手舞足蹈说道:“这个人有名有姓,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先前怎避难在柴大官人庄上,后来怎害起病来,病好又怎要去寻他哥哥,过这景阳冈来,怎遇这虎,怎怎被他顿拳脚打死。五十说来,就象是亲见般,又象这只猛虎是他打般。说毕,西门庆摇着头儿道:“既恁,咱与你吃饭同去看来。”伯爵道:“哥,不吃罢,怕误过。咱们倒不如大街上酒楼上去坐罢。”只见来兴儿来放桌儿,西门庆道:“对你娘说,叫别要看饭,拿衣服来穿。”
须臾,换衣服,与伯爵手拉着手儿同步出来。路上撞着谢希大,笑道:“哥们,敢是来看打虎?”西门庆道:“正是。”谢希大道:“大街上好挨挤不开哩。”于是同到临街个大酒楼上坐下。不时,只听得锣鸣鼓响,众人都齐瞧看。只见对对缨枪猎户,摆将过来,后面便是那打死老虎,好象锦布袋般,四个人还抬不动。末后匹大白马上,坐着个壮士,就是那打虎这个人。西门庆看,咬着指头道:“你说这等个人,若没有千百斤水牛般气力,怎能勾动他动儿。”这里三个儿饮酒评品,按下不题。
单表迎来这个壮士怎生模样?但见:
雄躯凛凛,七尺以上身材;阔面棱棱,二十四五年纪。双目直竖,远望处犹如两点明星;两手握来,近觑时好似双铁碓。脚尖飞起,深山虎豹失精魂;拳手落时,穷谷熊罴皆丧魄。头戴着顶万字头巾,上簪两朵银花;身穿着领血腥衲袄,披着方红锦。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应伯爵说所阳谷县武二郎。只为要来寻他哥子,不意中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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