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凑着你盖房子使。你若不嫌奴丑陋,到家好歹对大娘说,奴情愿与娘们做个姊妹,随问把做第几个也罢。亲亲,奴舍不你。”说着,眼泪纷纷落将下来。西门庆忙把汗巾儿抹拭,说道:“你情意,已尽知。待你这边孝服满,那边房子盖才好。不然娶你过去,没有住房。”妇人道:“既有实心娶奴家去,到明日好歹把奴房盖与他五娘在处,奴舍不他好个人儿,与后边孟家三娘,见奴且亲热。两个天生打扮,也不相两个姊妹,只相个娘儿生般。惟有他大娘性儿不是好,快眉眼里扫人。”西门庆说道:“俺吴家这个拙荆,他到是好性儿哩。不然手下怎生容得这些人?明日这边与那边样,盖三间楼与你居住,安两个角门儿出入。你心下如何?”妇人道:“哥哥,这等才可奴意!”于是两个颠鸾倒凤,*欲无度。狂到四更时分,方才就寝。枕上并肩交股,直睡到次日饭时不起来。
妇人且不梳头,迎春拿进粥来,只陪着西门庆吃半盏粥儿,又拿酒来,二人又吃。原来李瓶儿好马爬着,教西门庆坐在枕上,他倒插花往来自动。两个正在美处,只见玳安儿外边打门,骑马来接。西门庆唤他在窗下问他话。玳安说:“家中有三个川广客人,在家中坐着。有许多细货要科兑与傅二叔,只要百两银子押合同,约八月中找完银子。大娘使小来请爹家去理会此事。”西门庆道:“你没说在这里?”玳安道:“小只说爹在桂姨家,没说在这里。”西门庆道:“你看不晓事!教傅二叔打发他便,又来请怎?”玳安道:“傅二叔讲来,客人不肯,直等爹去,方才批合同。”李瓶儿道:“既是家中使孩子来请,买卖要紧,你不去,惹大娘不怪?”西门庆道:“你不知,贼蛮奴才,行市迟,货物没处发兑,才上门脱与人。若快时,他就张致。满清河县,除家铺子大,发货多,随问多少时,不怕他不来寻。”妇人道:“买卖不与道路为仇,只依奴到家打发再来。往后日子多如柳叶儿哩。”西门庆于是依李瓶儿之言,慢慢起来,梳头净面,戴网巾,穿衣服。李瓶儿收拾饭与他吃,西门庆直带着个眼纱,骑马来家。
铺子里有四五个客人,等候秤货兑银。批合同,打发去。走到潘金莲房中,金莲便问:“你昨日往那里去来?实说便罢,不然就嚷尘邓邓。”西门庆道:“你们都在花家吃酒,和他们灯市里走走,就同往里边吃酒,过夜。今日小厮接方才来家。”金莲道:“知小厮去接,那院里有你魂儿?罢,贼负心,你还哄哩!那*妇昨日打发俺们来,弄神弄鬼。晚夕叫你去,肏捣夜,肏捣,才放来。玳安这贼囚根子,久惯儿牢成,对着他大娘又样话儿,对着又是样话儿。先是他回马来家,他大娘问他:‘你爹怎不来?在谁家吃酒哩?’他回说:‘和傅二叔众人看灯回来,都在院里李桂姨家吃酒,叫明早接去哩。”落后叫问他,他笑不言语。问急,才说:‘爹在狮子街花二娘那里哩!’贼囚根,他怎就知和你心话!想必你叫他说来。”西门庆道:“那里教他?”于是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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