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来吓诈!”鲁华听,心中大怒,隔着小柜,飕拳去,早飞到竹山面门上,就把鼻子打歪在半边,面把架上药材撒街。竹山大骂:“好贼捣子!你如何来抢夺货物?”因叫天福儿来帮助,被鲁华脚踢过边,那里再敢上前。张胜把竹山拖出小柜来,拦住鲁华手,劝道:“鲁大哥,你多日子也耽待,再宽他两日儿,教他凑过与你便。蒋二哥,你怎说?”竹山道:“几时借他银子来?就是问你借,也等慢慢好讲,如何这等撒野?”张胜道:“蒋二哥,你这回吃橄榄灰儿--回过味来。你若好好早这般,教鲁大哥饶让你些利钱儿,你便两三限凑还他,才是话。你如何把硬话儿不认,莫不人家就不问你要罢?”那竹山听道:“气杀,和他见官去!谁借他甚钱来!”张胜道:“你又吃早酒!”不提防鲁华又是拳,仰八叉跌交,险不倒栽入洋沟里,将发散开,巾帻都污浊。竹山大叫“青天白日”起来,被保甲上来,都条绳子拴。李瓶儿在房中听见外边人嚷,走来帘下听觑,见地方拴竹山去,气个立睁。使出冯妈妈来,把牌面幌子都收。街上药材,被人抢许多。面关闭门户,家中坐。
早有人把这件事报与西门庆知道,即差人分付地方,明日早解提刑院。这里又拿帖子,对夏大人说。次日早,带上人来,夏提刑升厅,看地方呈状,叫上竹山去,问道:“你是蒋文蕙?如何借鲁华银子不还,反行毁打他?甚情可恶!”竹山道:“小人通不认此人,并没借他银子。小人以理分说,他反不容,乱行踢打,把小人货物都抢。”夏提刑便叫鲁华:“你怎说?”鲁华道:“他原借小银两,发送丧妻,至今三年,延挨不还。小今日打听他在人家招赘,做大买卖,问他理讨,他倒百般辱骂小,说小抢夺他货物。见有他借银子文书在此,这张胜就是保人,望爷察情。”面怀中取出文契,递上去。夏提刑展开观看,写道:
立借票人蒋文蕙,系本县医生,为因妻丧,无钱发送,凭保人张胜,借到鲁华名下白银三十两,月利三分,入手用度。约至次年,本利交还,不致少欠。恐后无凭,立此借票存照。
夏提刑看,拍案大怒道:“可又来,见有保人、借票,还这等抵赖。看这厮咬文嚼字模样,就象个赖债。”喝令左右:“选大板,拿下去着实打。”当下三、四个人,不由分说,拖翻竹山在地,痛责三十大板,打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面差两个公人,拿着白牌,押蒋竹山到家,处三十两银子交还鲁华。不然,带回衙门收监。
那蒋竹山打两腿剌八着,走到家哭哭啼啼哀告李瓶儿,问他要银子,还与鲁华。又被妇人哕在脸上,骂道:“没羞忘八,你递甚银子在手里,问要银子?早知你这忘八砍头是个债椿,就瞎眼也不嫁你这中看不中吃忘八!”那四个人听见屋里嚷骂,不住催逼叫道:“蒋文蕙既没银子,不消只管挨迟,趁早到衙门回话去罢。”竹山面出来安抚公人,又去里边哀告妇人。直蹶儿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说道:“你只当积阴骘,四山五舍斋佛布施这三十两银子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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