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钱哩,怎教忘八调戏这丫头!知道贼忘八业罐子满。”春梅道:“他就倒运,着量二娘兄弟。那怕他!二娘莫不挟仇打五棍儿?”宋蕙莲道:“论起来,你是乐工,在人家教唱,也不该调戏良人家女子!照顾你个钱,也是养身父母,休说日三茶六饭儿扶侍着。”金莲道:“扶侍着,临还要钱儿去。按月儿,个月与他五两银子。贼忘八,错上坟。你问声家里这些小厮们,那个敢望着他呲牙笑笑儿,吊个嘴儿?遇喜欢骂两句;若不欢喜,拉倒他主子跟前就是打。贼忘八,造化低,你惹他生姜,你还没曾经着他辣手!”因向春梅道:“没见你,你爹去,你进来便罢,平白只顾和他那房里做甚?却教那忘八调戏你!”春梅道:“都是玉箫和他们,只顾还笑成块,不肯进来。”玉楼道:“他三个如今还在那屋里?”春梅道:“都往大姐房里去。”玉楼道:“等瞧瞧去。”那玉楼起身去。良久,李瓶儿亦回房,使绣春叫迎春去。至晚,西门庆来家,金莲五十告诉西门庆。西门庆分付来兴儿,今后休放进李铭来走动。自此断路儿,不敢上门。正是:
习教歌妓逞家豪,每日闲庭弄锦槽。
不是朱颜容易变,何由声价竞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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