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事,等亲自问他声去。”李瓶儿道:“也往屋里穿件衣裳,只怕夜深冷。”金莲道:“李大姐,你有披袄子,带件来穿,省得往屋里去。”那李瓶儿应诺去。独剩下金莲个,看着敬济放花儿。见无人,走向敬济身上捏把,笑道:“姐夫原来只穿恁单薄衣裳,不害冷?”只见家人儿子小铁棍儿笑嘻嘻在跟前,舞旋旋且拉着敬济,要炮丈放。这敬济恐怕打搅事,巴不得与他两个元宵炮丈,支他外边耍去。于是和金莲嘲戏说道:“你老人家见身上单薄,肯赏件衣裳儿穿穿也怎?”金莲道:“贼短命,得其惯便,头里头蹑脚儿,不言语,如今大胆,又来问要衣服穿!又不是你影射,何故把与你衣服穿?”敬济道:“你老人家不与就罢,如何扎筏子来唬?”妇人道:“贼短命,你是城楼上雀儿,好耐惊耐怕虫蚁儿!”正说着,见玉楼和蕙莲出来,向金莲说道:“大娘因身上不方便,大姐不自在,故不去。教娘们走走,早些来家。李娇儿害腿疼,也不走。孙雪娥见大姐姐不走,恐怕他爹来家嗔他,也不出门。”金莲道:“都不去罢,只咱和李大姐三个去罢。等他爹来家,随他骂去!再不,把春梅小肉儿和上房里玉箫,你房里兰香,李大姐房里迎春,都带去。”小玉走来道:“俺奶奶已是不去,也跟娘们走走。”玉楼道:“对你奶奶说去,前头等着你。”良久,小玉问月娘,笑嘻嘻出来。当下三个妇人,带领着簇男女。来安、画童两个小厮,打着对纱吊灯跟随。女婿陈敬济踹着马台,放烟火花炮,与众妇人瞧。宋蕙莲道:“姑夫,你好歹略等等儿。娘们携带走走,到屋里搭搭头就来。”敬济道:“俺们如今就行。”蕙莲道:“你不等,就恼你生!”于是走到屋里,换套绿闪红缎子对衿衫儿、白挑线裙子。又用方红销金汗巾子搭着头,额角上贴着飞金并面花儿,金灯笼坠耳,出来跟着众人走百媚儿。月色之下,恍若仙娥,都是白绫袄儿,遍地金比甲。头上珠翠堆满,粉面朱唇。敬济与来兴儿,左右边个,随路放慢吐莲、金丝菊、丈兰、赛月明。出大街市上,但见香尘不断,游人如蚁,花炮轰雷,灯光杂彩,箫鼓声喧,十分热闹。游人见对纱灯引道,簇男女过来,皆披红垂绿,以为出于公侯之家,莫敢仰视,都躲路而行。那宋蕙莲回叫:“姑夫,你放个桶子花瞧。”回又道:“姑夫,你放个元宵炮丈听。”回又落花翠,拾花翠;回又吊鞋,扶着人且兜鞋;左来右去,只和敬济嘲戏。玉楼看不上,说两句:“如何只见你吊鞋?”玉箫道:“他怕地下泥,套着五娘鞋穿着哩!”玉楼道:“你叫他过来瞧,真个穿着五娘鞋儿?”金莲道:“他昨日问讨双鞋,谁知成精狗肉,套着穿!”蕙莲抠起裙子来,与玉楼看。看见他穿着两双红鞋在脚上,用纱绿线带儿扎着裤腿,声儿也不言语。
须臾,走过大街,到灯市里。金莲向玉楼道:“咱如今往狮子街李大姐房子里走走去。”于是分咐画童、来安儿打灯先行,迤逦往狮子街来。小厮先去打门,老冯已是歇下,房中有两个人家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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