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因问:“谁和那厮有首尾?”金莲道:“你休来问,只问小玉便知。”又说:“这奴才欺负,不是遭儿。说当初怎用药摆杀汉子,你娶来,亏他寻人情搭救性命来。在外边对人揭条。早是奴没生下儿没长下女,若是生下儿女,教贼奴才揭条着好听?敢说:‘你家娘当初在家不得地时,也亏寻人情救他性命。’恁说在你脸上也无光!你便没羞耻,却成不,要这命做甚?”西门庆听妇人之言,走到前边,叫将来兴儿到无人处,问他始末缘由。这小厮五十说遍。又走到后边,摘问小玉口词,与金莲所说无差:委某日,亲眼看见雪娥从来旺儿屋里出来,他媳妇儿不在屋里,有此事。这西门庆心中大怒,把孙雪娥打顿,被月娘再三劝,拘他头面衣服,只教他伴着家人媳妇上灶,不许他见人。此事表过不题。
西门庆在后边,因使玉箫叫宋蕙莲,背地亲自问他。这婆娘便道:“啊呀,爹,你老人家没说,他是没有这个话。就替他赌大誓。他酒便吃两锺,敢恁七个头八个胆,背地里骂爹?又吃纣王水土,又说纣王无道!他靠那里过日子?爹,你不要听人言语。且问爹,听见谁说这个话来?”那西门庆被婆娘席话儿,闭口无言。问急,说:“是来兴儿告诉说。”蕙莲道:“来兴儿因爹叫俺这个买办,说俺每夺他,不得赚些钱使,结下这仇恨儿,平空拿这血口喷他,爹就信。他有这个欺心事,也不饶他。爹你依,不要教他在家里,与他几两银子本钱,教他信信脱脱,远离他乡,做买卖去。他出去,早晚爹和说句话儿也方便些。”西门庆听满心欢喜,说道:“儿,说是。有心要叫他上东京,与盐商王四峰央蔡太师人情,回来,还要押送生辰担去,只因他才从杭州来家,不好又使他,打帐叫来保去。既你这样说,明日打发他去便。回来,教他领千两银子,同主管往杭州贩买绸绢丝线做买卖。你意下如何?”老婆心中大喜,说道:“爹若这等才好。”正说着,西门庆见无人,就搂他过来亲嘴。婆娘忙递舌头在他口里,两个咂做处。妇人道:“爹,你许编[髟狄]髻,怎还不替编?恁时候不戴到几时戴?只教成日戴这头发壳子儿?”西门庆道:“不打紧,到明日将八两银子,往银匠家替你拔丝去。”西门庆又道:“怕你大娘问,怎生回答?”妇人道:“不打紧,自有话打发他,只说问姨娘家借来戴戴,怕怎?”当下二人说回话,各自分散。
到次日,西门庆在厅上坐着,叫过来旺儿来:“你收拾衣服行李,赶明日三月二十八日起身,往东京央蔡太师人情。回来,还打发你杭州做买卖去。”这来旺心中大喜,应诺下来,回房收拾行李,在外买人事。来兴儿打听得知,就来告报金莲知道。金莲打听西门庆在花园卷棚内,走到那里,不见西门庆,只见陈敬济在那里封礼物。金莲便道:“你爹在那里?你封是甚?”敬济道:“爹刚才在这里,往大娘那边兑盐商王四峰银子去。封是往东京央蔡太师礼。”金莲问:“打发谁去?”敬济道:“听见昨日爹分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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