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陪西门庆同寝。枕畔之情,百般难述,无非只要牢宠汉子心,使他不往别人房里去。正是:鼓鬣游蜂,嫩蕊半匀春荡漾;餐香粉蝶,花房深宿夜风流。
李瓶儿见潘姥姥过来,连忙让在炕上坐。教迎春安排酒菜果饼,晚夕说话,坐半夜才睡。到次日,与潘姥姥件葱白绫袄儿,两双缎子鞋面,二百文钱。把婆子欢喜眉欢眼笑,过这边来,拿与金莲瞧,说:“这是那边姐姐与。”金莲见,反说他娘:“好恁小眼薄皮,什好,拿他来!”潘姥姥道:“好姐姐,人倒可怜见与,你却说这个话。你肯与件儿穿?”金莲道:“比不得他有钱姐姐。穿还没有哩,拿什与你!你平白吃人家来,等住回可整理几碟子来,筛上壶酒,拿过去还他就是。到明日少不教人[石店]言试语,是听不上。”面分咐春梅,定八碟菜蔬,四盒果子,锡瓶酒。打听西门庆不在家,教秋菊用方盒拿到李瓶儿房里,说:“娘和姥姥过来,无事和六娘吃杯酒。”李瓶儿道:“又教你娘费心。”少顷,金莲和潘姥姥来,三人坐定,把酒来斟。春梅侍立斟酒。
娘儿每说话间,只见秋菊来叫春梅,说:“姐夫在那边寻衣裳,教你去开外边楼门哩。”金莲分咐:“叫你姐夫寻衣裳来这里喝瓯子酒去。”不时,敬济寻几家衣服,就往外走。春梅进来回说:“他不来。”金莲道:“好歹拉他来。”又使出绣春去把敬济请来。潘姥姥在炕上坐,小桌儿摆着果盒儿,金莲、李瓶儿陪着吃酒。连忙唱喏。金莲说:“好意教你来吃酒儿,你怎张致不来?就吊造化?呶个嘴儿,教春梅:“拿宽杯儿来,筛与你姐夫吃。”敬济把寻衣服放在炕上,坐下。春梅做定科范,取个茶瓯子,流沿边斟上,递与他。慌敬济说道:“五娘赐,宁可吃两小锺儿罢。外边铺子里许多人等着要衣裳。”金莲道:“教他等着去,偏教你吃这大锺,那小锺子刁刁不耐烦。”潘姥姥道:“只教哥哥吃这锺罢,只怕他买卖事忙。”金莲道:“你信他!有什忙!吃好少酒儿,金漆桶子吃到第二道箍上。”那敬济笑着拿酒来,刚呷两口。潘姥姥叫春梅:“姐姐,你拿箸儿与哥哥。教他吃寡酒?”春梅也不拿箸,故意殴他,向攒盒内取两个核桃递与他。那敬济接过来道:“你敢笑话就禁不开他?”于是放在牙上只磕,咬碎下酒。潘姥姥道:“还是小后生家,好口牙。相老身,东西儿硬些就吃不得。”敬济道:“儿子世上有两椿儿--鹅卵石、牛犄角--吃不得罢。”金莲见他吃那锺酒,教春梅再斟上锺儿,说:“头锺是。你姥姥和六娘不是人?也不教你吃多,只吃三瓯子,饶你罢。”敬济道:“五娘可怜见儿子来,真吃不得。此这锺,恐怕脸红,惹爹见怪。”金莲道:“你也怕你爹?说你不怕他。你爹今日往那里吃酒去?”敬济道:“后晌往吴驿丞家吃酒,如今在对门乔大户房子里看收拾哩。”金莲问:“乔大户家昨日搬去,咱今日怎不与他送茶?”敬济道:“今早送茶去。”李瓶儿问:“他家搬到那里住去?”敬济道:“他在东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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