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把奴才腿卸下来也不算!”这里书房中说话不题。
且说平安儿专打听这件事,三不知走去报与金莲。金莲使春梅前边来请西门庆说话。刚转过松墙,只见画童儿在那里弄松虎儿,便道:“姐来做什?爹在书房里。”被春梅头上凿下。西门庆在里面听见裙子响,就知有人来,连忙推开小厮,走在床上睡着。那书童在桌上弄笔砚,春梅推门进来,见西门庆,咂嘴儿说道:“你们悄悄在屋里,把门儿关着,敢守亲哩!娘请你说话。”西门庆仰睡在枕头上,便道:“小油嘴儿,他请说什话?你先行,等略倘倘儿就去!”那春梅那里容他,说道:“你不去,就拉起你来!”西门庆怎禁他死拉活拉,拉到金莲房中。金莲问:“他在前头做什?”春梅道:“他和小厮两个在书房里,把门儿插着,捏杀蝇儿子是,知道干甚茧儿,恰是守亲般。进去,小厮在桌子跟前推写字,他便倘剌在床上,拉着再不肯来。”潘金莲道:“他进来这屋里,只怕有锅镬吃他是。贼没廉耻货,你想,有个廉耻,大白日和那奴才平白关着门做什来?左右是奴才臭屁股门子,钻,到晚夕还进屋里,和俺每沾身睡,好干净儿!”西门庆道:“你信小油嘴儿胡说,那里有此勾当!看着他写礼帖儿来,便[扌歪]在床上。”金莲道:“巴巴关着门儿写礼帖?什机密谣言,什三只腿金刚、两个[角京]角象,怕人瞧见?明日吴大妗子家做三日,掠个帖子儿来,不长不短,也寻件甚子与做拜钱。你不与,莫不教和野汉子要!大姐姐是套衣裳、五钱银子,别人也有簪子,也有花。只没有,就不去!”西门庆道:“前边厨柜内拿匹红纱来,与你做拜钱罢。”金莲道,“就去不成,也不要那嚣纱片子,拿出去倒没教人笑话!”西门庆道:“你休乱,等往那边楼上,寻件什与他便。如今往东京送贺礼,也要几匹尺头,答儿寻下来罢。”于是走到李瓶儿那边楼上,寻两匹玄色织金麒麟补子尺头、两个南京色缎、匹大红斗牛纻丝、匹翠蓝云缎。因对李瓶儿说:“要寻件云绢衫与金莲做拜钱,如无,拿帖缎子铺讨去罢。”李瓶儿道:“你不要铺子里取去,有件织金云绢衣服哩!大红衫儿、蓝裙,留下件也不中用,俺两个都做拜钱罢。”面向箱中取出来。李瓶儿亲自拿与金莲瞧:“随姐姐拣,衫儿也得,裙儿也得,咱两个事包做拜钱倒好,省得又取去。”金莲道:“你,怎好要?”李瓶儿道:“好姐姐,怎生恁说话!”推半日,金莲方才肯。又出去教陈敬济换腰封,写二人名字在上,不题。
且说平安儿正在大门首,只见白赉光走来问道:“大官人在家?”平安儿道:“俺爹不在家。”那白赉光不信,迳入里面厅上,见槅子关着,说道:“果然不在家。往那里去?”平安道:“今日门外送行去,还没来。”白赉光道:“既是送行,这咱晚也该来家。”平安道:“白大叔有甚话说下,待爹来家,小禀就是。”白赉光道:“没什活,只是许多时没见,闲来望望。既不在,等等罢。”平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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