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儿罢!”几句说金莲闭口无言,往屋里匀脸去。
不时,李瓶儿和吴银儿都打扮出来,到月娘房里。月娘问他:“金子怎不见?刚才惹他爹和六姐两个,在这里好不辨这回嘴,差些儿没曾辨恼打起来!吃劝开。他爹就往人家吃酒去。吩咐小厮买狼筋去。等他晚上来家,要把各房丫头抽起来。你屋里丫头老婆管着那门儿来?看着孩子耍,便不见他锭金子。是个半个钱东西儿也怎?”李瓶儿道:“平白他爹拿进四锭金子来与孩子耍,乱着陪大妗子和郑三姐并他二娘坐着说话,谁知就不见锭。如今丫头推奶子,奶子推老冯。急冯妈妈哭哭啼啼,只要寻死。无眼难明勾当,如今冤谁是?”吴银儿道:“天,天!每常还和哥儿耍子,早是今日在这边屋里梳头,没曾过去。不然怎?虽然爹娘不言语,你心上何安!谁人不爱钱?俺里边人家,最忌叫这个名声儿,传出去丑听!”
正说着,只见韩玉钏儿、董娇儿两个提着衣包儿进来,笑嘻嘻先向月娘、大妗子、李瓶儿磕头,起来望着吴银儿拜拜,说道:“银姐昨日没家去?”吴银儿道:“你怎晓得?”董娇儿道:“昨日,俺两个都在灯市街房子里唱来,大爹对俺们说,教俺今日来伏侍奶奶。”面月娘让他两个坐下。须臾,小玉拿两盏茶来。那韩玉钏儿、董娇儿连忙立起身来接茶,还望小玉拜拜。吴银儿因问:“你两个昨日唱多咱散?”韩玉钏道:“俺们到家,也有二更多,同你兄弟吴惠都路去。”说回话,月娘吩咐玉箫:“早些打发他们吃茶罢。等住回只怕那边人来忙。”面放下桌儿,两方春槅、四盒茶食。月娘使小玉:“你二娘房里,请桂姐来同吃茶罢。”不时,和他姑娘来到,两个各道礼数坐下,同吃茶,收过家活去。
忽见迎春打扮着,抱官哥儿来,头上戴金梁缎子八吉祥帽儿,身穿大红氅衣儿,下边白绫袜儿、缎子鞋儿,胸前项牌符索,手上小金镯儿。李瓶儿看见说道:“小大官儿,没人请你,来做什?”面接过来,放在膝盖上。看见屋里人,把眼不住看这个,又看那个。桂姐坐在月娘炕上,笑引逗他耍子,道:“哥子只看着这里,想必要抱他。”于是用手引他引儿,那孩子就扑到怀里教他抱。吴大妗子笑道:“恁点小孩儿,他也晓爱好!”月娘接过来说:“他老子是谁!到明日大,管情也是小嫖头儿。”孟玉楼道:“若做小嫖头儿,叫大妈妈就打死。”李瓶儿道:“小厮,你姐姐抱,只休溺你姐姐衣服,就打死!”桂姐道:“耶[口乐]!怕怎?溺也罢,不妨事。心里要抱哥儿耍耍儿。”于是与他两个嘴揾嘴儿耍子。董娇儿、韩玉钏儿说道:“俺两个来这日,还没曾唱个儿与娘每听。”因取乐器,韩玉钏儿琵琶,董娇儿弹筝,吴银儿也在旁边陪唱。唱套“繁华满月开”《金索挂梧桐》。唱出句来,端有落尘绕梁之声,裂石流云之响,把官哥儿唬在桂姐怀里只磕倒着,再不敢抬头出气儿。月娘看见,便叫:“李大姐,你接过孩子来,教迎春抱到屋里去罢。好个不长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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