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丫头不言语。李娇儿在旁边说道:“又不使你,平白往马房里做甚去?”见他慌做团,西门庆只说丫头要走之情,即令小厮搜他身上。琴童把他拉倒在地,只听滑浪声,从腰里掉下件东西来。西门庆问:“是甚?”玳安递上去,可霎作怪,却是锭金子。西门庆灯下看,道:“是头里不见那锭金子。原来是你这奴才偷。”他说:“是拾。”西门庆问:“是那里拾?”他又不言语。西门庆心中大怒,令琴童往前边取拶子来,把丫头拶起来,拶杀猪也似叫。拶半日,又敲二十敲。月娘见他有酒,又不敢劝。那丫头挨忍不过,方说:“在六娘房里地下拾。”西门庆方命放拶子,又吩咐与李娇儿领到屋里去:“明日叫媒人即时与卖这奴才,还留着做甚!”李娇儿没话说,便道:“恁贼奴才,谁叫你往前头去来?三不知就出去。你就拾他屋里金子,也对说声儿!”那夏花儿只是哭。李娇儿道:“拶死你这奴才才好哩,你还哭!”西门庆道罢,把金子交与月娘收,就往前边李瓶儿房里去。
月娘令小玉关上仪门,因叫玉箫问:“头里这丫头也往前边去来?”小玉道:“二娘、三娘陪大妗子娘儿两个,往六娘那边去,他也跟去来。谁知他三不知就偷这锭金子在手里。头里听见娘说,爹使小厮买狼筋去,唬他要不,在厨房里问:‘狼筋是甚?’教俺每众人笑道:‘狼筋敢是狼身上筋,若是那个偷东西,不拿出来,把狼筋抽将出来,就缠在那人身上,抽攒手脚儿都在处!’他见咱说,想必慌,到晚夕赶唱出去,就要走情,见大门首有人,才藏入马坊里。不想被小厮又看见。”月娘道:“那里看人去!恁小丫头原来这等贼头鼠脑,就不是个台孩。”且说李娇儿领夏花儿到房里,李桂姐甚是说夏花儿:“你原来是个傻孩子!你恁十五六岁,也知道些人事儿,还这等懵懂!要着俺里边,才使不。这里没人,你就拾些东西,来屋里悄悄交与你娘。就弄出来,他在旁边也好救你。你怎不望他题字儿?刚才这等拶打着好?干净傻丫头!常言道:穿青衣,抱黑柱。你不是他这屋里人,就不管你。刚才这等掠掣着你,你娘脸上有光没光?”又说他姑娘:“你也忒不长俊,要是,怎教他把房里丫头对众拶恁顿拶子!有不是,拉到房里来,等打。前边几房里丫头怎不拶,只拶你房里丫头!你是好欺负,就鼻子口里没些气儿?等不到明日,真个教他拉出这丫头去罢,你也就没句话儿说?你不说,等说。休教他领出去,教别人笑话。你看看孟家和潘家,两个就是狐狸般,你怎斗他过!”因叫夏花儿过来,问他:“你出去不出去?”那丫头道:“不出去。”桂姐道:“你不出去,今后要贴你娘心。凡事要你和他心计。不拘拿甚,交付与他。也似元宵般抬举你。”那夏花儿说:“姐吩咐,知道。”按下这里教唆夏花儿不题。
且说西门庆走到前边李瓶儿房里,只见李瓶儿和吴银儿炕上做处坐,心中就要脱衣去睡。李瓶儿道:“银姐在这里,没地方儿安插你,且过家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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