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才,单管只六说白道!”伯爵道:“你休管他,等守着这干女儿过日子。干女儿过来,拿琵琶且先唱个儿听。”这吴银儿不忙不慌,轻舒玉指,款跨鲛绡,把琵琶横于膝上,低低唱回《柳摇金》。伯爵吃过酒,又递谢希大,吴银儿又唱套。这里吴银儿递酒弹唱不题。
且说画童儿走到后边,月娘正和孟玉楼、李瓶儿、大姐、雪娥并大师父,都在上房里坐,只见画童儿进来。月娘才待使他叫老冯来,领夏花儿出去,画童便道:“爹使小对大娘说,教且不要领他出去罢。”月娘道:“你爹教卖他,怎又不卖他?你实说,是谁对你爹说,教休要领他出去?”画童儿道:“刚才小抱着桂姨毡包,桂姨临去对爹说,央及留下将就使罢。爹使玳安进来对娘说,玳安不进来,使小进来,他就夺过毡包送桂姨去。”这月娘听,就有几分恼在心中,骂玳安道:“恁贼两头献勤欺主奴才,嗔道头里使他叫媒人,他就说道爹叫领出去,原来都是他弄鬼。如今又干办着送他去,住回等他进后来,和他答话。”正说着,只见吴银儿前边唱进来。月娘对他说:“你家蜡梅接你来。李家桂儿家去,你莫不也要家去罢?”吴银儿道:“娘既留,又家去,显不识敬重。”因问蜡梅:“你来做甚?”蜡梅道:“妈使来瞧瞧你。”吴银儿问道:“家里没甚勾当?”蜡梅道:“没甚事。”吴银儿道:“既没事,你来接怎?你家去罢。娘留下,晚夕还同众娘们往妗奶奶家走百病儿去。那里回来,才往家去哩。”说毕,蜡梅就要走。月娘道:“你叫他回来,打发他吃些甚儿。”吴银儿道:“你大奶奶赏你东西吃哩。等着就把衣裳包带家去,对妈妈说,休教轿子来,晚夕走家去。”因问:“吴惠怎不来?”蜡梅道:“他在家里害眼哩。”月娘吩咐玉箫领蜡梅到后边,拿下两碗肉,盘子馒头,瓯子酒,打发他吃。又拿他原来盒子,装盒元宵、盒细茶食,回与他拿去。原来吴银儿衣裳包儿放在李瓶儿房里,李瓶儿早寻下套上色织金缎子衣服、两方销金汗巾儿、两银子,安放在他毡包内与他。那吴银儿喜孜孜辞道:“娘,不要这衣服罢。”又笑嘻嘻道:“实和娘说,没个白袄儿穿,娘收这缎子衣服,不拘娘甚旧白绫袄儿,与件儿穿罢。”李瓶儿道:“白袄儿宽大,你怎穿?”叫迎春:“拿钥匙,大橱柜里拿匹整白绫来与银姐。”“对你妈说,教裁缝替你裁两件好袄儿。”因问:“你要花,要素?”吴银儿道:“娘,要素罢,图衬着比甲儿好穿。”笑嘻嘻向迎春说道:“又起动姐往楼上走遭,明日没甚孝顺,只是唱曲儿与姐姐听罢。”
须臾,迎春从楼上取匹松江阔机尖素白绫,下号儿写着“重三十八两”,递与吴银儿。银儿连忙与李瓶儿磕四个头,起来又深深拜迎春八拜。李瓶儿道:“银姐,你把这缎子衣服还包去,早晚做酒衣儿穿。”吴银儿道:“娘赏白绫做袄儿,怎好又包这衣服去?”于是又磕头谢。
不时,蜡梅吃东西,交与他都拿回家去。月娘便说:“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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