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被陈三手持利刀,下刺中脖下,推在洪波荡里。那安童正要走时,吃翁八闷棍打落水中。三人面在船舱内打开箱笼,取出应财帛金银,并其缎货衣服,点数均分。二艄便说:“若留此货物,必然有犯。你是他手下家人,载此货物到于市店上发卖,没人相疑。”因此二艄尽把皮箱中千两金银,并苗员外衣服之类分讫,依前撑船回去。这苗青另搭船只,载至临清码头上,钞关上过,装到清河县城外官店内卸下,见扬州故旧商家,只说:“家主在后船,便来也。”这个苗青在店发卖货物,不题。常言:人便如此如此,天理未然未然。可怜苗员外平昔良善,旦遭其仆人之害,不得好死,虽是不纳忠言之劝,其亦大数难逃。不想安童被棍打昏,虽落水中,幸得不死,浮没芦港。忽有只渔船撑将下来,船上坐着个老翁,头顶箬笠,身披短蓑,听得啼哭之声。移船看时,却是个十七八岁小厮,慌忙救。问其始末情由,却是扬州苗员外家安童,在洪上被劫之事。这渔翁带下船,取衣服与他换,给以饮食,因问他:“你要回去,却是同在此过活?”安童哭道:“主人遭难,不见下落,如何回得家去?愿随公公在此。”渔翁道:“也罢,你且随在此,等慢慢替你访此贼人是谁,再作理会。”安童拜谢公公,遂在此翁家过活。
日,也是合当有事。年除岁末,渔翁忽带安童正出河口卖鱼,正撞见陈三、翁八在船上饮酒,穿着他主人衣服,上岸来买鱼。安童认得,即密与渔翁说道:“主人之冤当雪矣。”渔翁道:“何不具状官司处告理?”安童将情具告到巡河周守备府内。守备见没赃证,不接状子。又告到提刑院。夏提刑见是强盗劫杀人命等事,把状批行。从正月十四日差缉捕公人,押安童下来拿人。前至新河口,只把陈三、翁八获住到案,责问口词。二艄见安童在旁执证,也没得动刑,招。供称:“下手之时,还有他家人苗青,同谋杀其家主,分赃而去。”这里把三人监下,又差人访拿苗青,起定罪。因节间放假,提刑官吏连两日没来衙门中问事,早有衙门透信人,悄悄把这件事儿报与苗青。苗青慌,把店门锁,暗暗躲在经纪乐三家。
这乐三就住在狮子街韩道国家隔壁,他浑家乐三嫂,与王六儿所交极厚,常过王六儿这边来做伴儿。王六儿无事,也常往他家行走,彼此打热闹。这乐三见苗青面带忧容,问其所以,说道:“不打紧,间壁韩家就是提刑西门老爹外室,又是他家伙计,和俺家交往甚好,几事百依百随,若要保得你无事,破多少东西,教俺家过去和他家说说。”这苗青听,连忙下跪,说道:“但得身上没事,恩有重报,不敢有忘。”于是写说帖,封下五十两银子,两套妆花缎子衣服,乐三教他老婆拿过去,如此这般对王六儿说。王六儿喜欢要不,把衣服银子并说帖都收下,单等西门庆,不见来。
到十七日日西时分,只见玳安夹着毡包,骑着头口,从街心里来。王六儿在门首,叫下来问道:“你往那里去来?”玳安道:“跟爹走个远差,往东平府送礼去来。”王六儿道:“你爹如今来不曾?”玳安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