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在乐星堂儿里不是?”连西门庆众人都笑起来。桂姐又唱:
山盟海誓,说假道真,险些儿不为他错害相思病。负人心,看伊家做作,如何教有前程?
伯爵道:“前程也不敢指望他,到明日,少不他个招宣袭罢。”桂姐又唱:
【琥珀猫儿坠】日疏日远,何日再相逢?枉奴痴心宁耐等。想巫山云雨梦难成。薄情,猛拚今生和你凤拆鸾零。
【尾声】冤家下得忒薄幸,割舍将人孤另。那世里恩情翻成做话柄。
唱毕,谢希大道:“罢,罢。叫画童儿接过琵琶去,等酬劳桂姐杯酒儿,消消气罢。”伯爵道:“等哺菜儿。本领儿不济事,拿勤劳准折罢。”桂姐道:“花子过去,谁理你!你大拳打人,这回拿手来摸挲。”当下,希大连递桂姐三杯酒,拉伯爵道:“咱每还有那两盘双陆,打罢。”于是二人又打双陆。西门庆递个眼色与桂姐,就往外走。伯爵道:“哥,你往后边左,捎些香茶儿出来。头里吃些蒜,这回子倒反恶泛泛起来。”西门庆道:“那里得香茶来!”伯爵道:“哥,你还哄哩,杭州刘学官送你好少儿,你独吃也不好。”西门庆笑后边去。桂姐也走出来,在太湖石畔推摘花儿戴,也不见。伯爵与希大连打三盘双陆,等西门庆白不见出来。问画童儿:“你爹在后边做甚哩?”画童儿道:“爹在后边,就出来。”伯爵道:“就出来,有些古怪!”因交谢希大:“你这里坐着,等寻他寻去。”那谢希大且和书童儿两个下象棋。
原来西门庆只走到李瓶儿房里,吃药就出来。在木香棚下看见李桂姐,就拉到藏春坞雪洞儿里,把门儿掩着,坐在矮床儿上,把桂姐搂在怀中,腿上坐,径露出那话来与他瞧,把桂姐唬跳。便问:“怎就这般大?”西门庆悉把吃胡僧药告诉遍。先交他低垂粉颈,款启猩唇,品咂回。然后,轻轻[扌刍]起他两只小小金莲来,跨在两边胳膊上,抱到张椅儿上,两个就干起来。不想应伯爵到各亭儿上寻遭,寻不着,打滴翠岩小洞儿里穿过去,到木香棚,抹过葡萄架,到松竹深处,藏春坞边,隐隐听见有人笑声,又不知在何处。这伯爵慢慢蹑足潜踪,掀开帘儿,见两扇洞门儿虚掩,在外面只顾听觑。听见桂姐颤着声儿,将身子只顾迎播着西门庆,叫:“达达,快些事罢,只怕有人来。”被伯爵猛然大叫声,推开门进来,看见西门庆把桂姐扛着腿子正干得好。说道:“快取水来,泼泼两个搂心,搂到答里!”李桂姐道:“怪攘刀子,猛进来,唬跳!”伯爵道:“快些儿事?好容易!也得值那些数儿是。怕有人来看见,就来。且过来,等抽个头儿着。”西门庆便道:“怪狗才,快出去罢,休鬼混!只怕小厮来看见。”那应伯爵道:“小*妇儿,你央及央及儿。不然就吆喝起来,连后边嫂子每都嚷知道。你既认做干女儿,好意教你躲住两日儿,你又偷汉子。教你不成!”桂姐道:“去罢,应怪花子!”伯爵道:“去罢?且亲个嘴着。”于是按着桂姐亲个嘴,才走出来。西门庆道:“怪狗才,还不带上门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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