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惯捣鬼,怎用他!小弟只有个朋友,他现是本州秀才,应举过几次,只不得中。他胸中才学,果然班马之上,就是人品,也孔孟之流。他和小弟,通家兄弟,极有情分。曾记他十年前,应举两道策,那科试官极口赞好。不想又有个赛过他,便不中。后来连走几科,禁不发白[髟丐]斑。如今虽是飘零书剑,家里也还有百亩田、三四带房子住着。”西门庆道:“他家几口儿也够用,却怎肯来人家坐馆?”应伯爵道:“当先有田房,都被那些大户人家买去,如今只剩得双手皮哩。”西门庆道:“原来是卖过田,算什数!”伯爵道:“这果是算不数。只他个浑家,年纪只好二十左右,生十分美貌,又有两个孩子,才三四岁。”西门庆道:“他家有美貌浑家,那肯出来?”伯爵道:“喜是两年前,浑家专要偷汉,跟个人,走上东京去,两个孩子又出痘死,如今只存他口,定然肯出来。”西门庆笑道:“恁他说他好,都是鬼混。你且说他姓甚?”伯爵道:“姓水,他才学果然无比,哥若用他时,管情书柬诗词,件件增上哥光辉。人看时,都道西门大官人恁地才学哩!”西门庆道:“你都是吊慌,却不信。你记他些书柬儿,念来听,看好时,就请他来家,拨间房子住下。只口儿,也好看承。”伯爵道:“曾记得他捎书来,要替他寻个主儿。这封书,略记几句,念与哥听:
【黄莺儿】书寄应哥前,别来思,不待言。满门儿托赖都康健。舍字在边,傍立着官,有时定求方便。羡如椽,往来言疏,落笔起云烟。”
西门庆听毕,便大笑将起来,道:“他既要你替他寻个好主子,却怎不捎书来,到写只曲儿来?又做不好。可知道他才学荒疏,人品散荡哩。”伯爵道:“这到不要作准他。只为他与是三世之交,自小同上学堂。先生曾道:‘应家学生子和水学生子般聪明伶俐,后来定长进。”落后做文字,样同做,再没些妒忌,极好兄弟。故此不拘形迹,便随意写个曲儿。况且那只曲儿,也倒做有趣。”西门庆道:“别罢,只第五句是甚说话?”白爵道:“哥不知道,这正是拆白道字,尤人所难。‘舍’字在边,旁立着‘官’字,不是个‘馆’字?──若有馆时,千万要举荐。因此说:‘有时定要求方便。’哥,你看他词里,有个字儿是闲话?只这几句,稳稳把心窝里事都写在纸上,可不好哩!”西门庆被伯爵说他恁地好处,到没说。只得对伯爵道:“到不知他人品如何?”伯爵道:”他人品比才学又高。前年,他在个李侍郎府里坐馆,那李家有几十个丫头,个个都是美貌俊俏。又有几个伏侍小厮,也个个都标致龙阳。那水秀才连住四五年,再不起些邪念。后来不想被几个坏事丫头小厮,见他似圣人般,反去日夜括他。那水秀才又极好慈悲人,便口软勾搭上。因此,被主人逐出门来,哄动街坊,人人都说他无行。其实,水秀才原是坐怀不乱。若哥请他来家,凭你许多丫头、小厮,同眠同宿,你看水秀才乱?再不乱。”西门庆笑骂道:“你这狗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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