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三分。共该五十五两银子。除收过四十两五钱,还找与他十三两五钱。准在十四日早抬经来。”李瓶儿连忙向房里取出个银香球来,叫贲四上天平兑,十五两。李瓶儿道:“你拿去,除找与他,别你收着,换下些钱,到十五日庙上舍经,与你们做盘缠就是,省又来问要。”贲四于是拿香球出来,李瓶儿道:“四哥,多累你。”贲四躬着身说道:“小人不敢。”走到前边,金莲、玉楼又叫住问他:“银子交付与经铺?”贲四道:“已交付明白。共千五百部经,共该五十五两银子,除收过四十两五钱,刚才六娘又与这件银香球。”玉楼、金莲瞧瞧,没言语,贲四便回家去。玉楼向金莲说道:“李大姐象这等都枉费钱。他若是你儿女,就是榔头也桩不死;他若不是你儿女,莫说舍经造像,随你怎也留不住他。信着姑子,甚茧儿干不出来!”两个说回,都立起来。金莲道:“咱每往前边大门首走走去。”因问大姐:“你去不去?”大姐道:“不去。”潘金莲便拉着玉楼手儿,两个同来到大门里首站立。因问平安儿:“对门房子都收拾?”平安道:“这咱哩?昨日爹看着就都打扫干净。后边楼上堆货,昨日教阴阳来破土,楼底下还要装厢房三间,土库搁缎子,门面打开,溜三间,都教漆匠装新油漆,在出月开张。”玉楼又问:“那写书温秀才,家小搬过来不曾?”平安道,“从昨日就过来。今早爹吩咐,把后边那张凉床拆与他,又搬两张桌子、四张椅子与他坐。”金莲道:“你没见他老婆怎模样儿?”平安道:“黑影子坐着轿子来,谁看见他来!”
正说着,只见远远个老头儿,斯琅琅摇着惊闺叶过来。潘金莲便道:“磨镜子过来。”教平安儿:“你叫住他,与俺每磨磨镜子。镜子这两日都使昏,吩咐你这囚根子,看着过来再不叫!俺每出来站多大回,怎就有磨镜子过来?”那平安面叫住磨镜老儿,放下担儿,金莲便问玉楼道:“你要磨,都教小厮带出来,答儿里磨罢。”于是使来安儿:“你去屋里,问你春梅姐讨照脸大镜子、两面小镜子儿,就把那大四方穿衣镜也带出来,教他好生磨磨。”玉楼吩咐来安:“你到屋里,教兰香也把镜子拿出来。”那来安儿去不多时,两只手提着大小八面镜于,怀里又抱着四方穿衣镜出来。金莲道:“臭小囚儿,你拿不,做两遭儿拿,如何恁拿出来?时叮当这镜子怎?”玉楼道:“没见你这面大镜子,是那里?”金莲道:“是人家当,爱他且是亮,安在屋里,早晚照照。”因问:“镜子只三面?”玉楼道:“大小只两面。”金莲道:“这两面是谁?”来安道:“这两面是春梅姐,捎出来也叫磨磨。”金莲道:“贼小肉儿,他放着他镜子不使,成日只挝着镜子照,弄恁昏昏。”共大小八面镜于,交付与磨镜老叟,教他磨。当下绊在坐架上,使水银,那消顿饭之间,都净磨耀眼争光。妇人拿在手内,对照花容,犹如汪秋水相似。有诗为证:
莲萼菱花共照临,风吹影动碧沉沉。
池秋水芙蓉现,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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