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块只顾烧,*妇不敢拦你。左右*妇身子属你,怕那些儿!”西门庆道:“只怕你家里嗔是。”老婆道:“那忘八七个头八个胆,他敢嗔!他靠着那里过日子哩?”西门庆道:“你既心在身上,等这遭打发他和来保起身,亦发留他长远在南边,做个买手置货罢。”老婆道:“等走过两遭儿,却教他去。省闲着在家做甚?他说倒在外边走惯,心只要外边去。你若下顾他,可知好哩!等他回来,房里替他寻下个,也不要他,心扑在你身上,随你把安插在那里就是。若说句假,把*妇不值钱身子就烂化。”西门庆道:“儿,你快休赌誓!”两个动静,都被胡秀听个不亦乐乎。
韩道国先在家中不见胡秀,只说往铺子里睡去。走到缎子铺里,问王显、荣海,说他没来。韩道国面又走回家,叫开门,前后寻胡秀,那里得来,只见王经陪玳安、琴童三个在前边吃酒。胡秀听见他语音来家,连忙倒在席上,又推睡。不时,韩道国点灯寻到佛堂地下,看见他鼻口内打鼾睡,用脚踢醒,骂道:“贼野狗死囚,还不起来!只说先往铺子里睡去,你原来在这里挺得好觉儿。还不起来跟去!”那胡秀起来,推揉揉眼,楞楞睁睁跟道国往铺子里去。
西门庆弄老婆,直弄够有个时辰,方才事。烧王六儿心口里并[毛必]盖子上、尾亭骨儿上共三处香。老婆起来穿衣服,教丫头打发舀水净手,重筛暖酒,再上佳肴,情话攀盘。又吃几钟,方才起身上马,玳安、王经、琴童三个跟着。到家中已有二更天气,走到李瓶儿房中。李瓶儿睡在床上,见他吃酣酣儿进来,说道:“你今日在谁家吃酒来?”西门庆道:“韩道国家请。见丢孩子,与释闷。他叫个女先生申二姐来,年纪小小,好不会唱!又不说郁大姐。等到明日重阳,使小厮拿轿子接他来家,唱两日你每听,就与你解解闷。你紧心里不好,休要只顾思想他。”说着,就要叫迎春来脱衣裳,和李瓶儿睡。李瓶儿道:“你没说!下边不住长流,丫头替煎药哩。你往别人屋里睡去罢。你看着成日好模样儿罢,只有口游气儿在这里,又来缠起来。”西门庆道:“心肝!心里舍不你。只要和你睡,如之奈何?”李瓶儿瞟他眼,笑笑儿:“谁信你那虚嘴掠舌。倒明日死,你也舍不罢!”又道:“亦发等好好儿,你再进来和睡也不迟。”西门庆坐回,说道:“罢,罢。你不留,等往潘六儿那边睡去罢。”李瓶儿道:“原来你去,省屈着你那心肠儿。他那里正等你火里火发,你不去,却忙惚儿来这屋里缠。”西门庆道:“你恁说,又不去。”李瓶儿微笑道:“哄你哩,你去罢。”于是打发西门庆过去。李瓶儿起来,坐在床上,迎春伺候他吃药。拿起那药来,止不住扑簌簌香腮边滚下泪来,长吁口气,方才吃那盏药。正是:
心中无限伤心事,付与黄鹂叫几声。
不说李瓶儿吃药睡,单表西门庆到于潘金莲房里。金莲才叫春梅罩灯上床睡下。忽见西门庆推开门进来便道:“儿,又早睡?”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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