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如此这般:“王招宣府里三公子,看有甚人勾引他,院中在何人家行走,即查访出名字来,报知道。”因向夏提刑说:“王三公子甚不学好,昨日他母亲再三央人来对说,倒不关他儿子事,只被这干光棍勾引他。今若不痛加惩治,将来引诱坏人家子弟。”夏提刑道:“长官所见不错,必该治他。”节级缉捕领西门庆钧语,当日即查访出各人名姓来,打事件,到后晌时分来西门庆宅内呈递揭帖。西门庆见上面有孙寡嘴、祝实念、小张闲、聂钺儿、向三、于宽、白回子,乐妇是李桂姐、秦玉芝儿。西门庆取过笔来,把李桂姐、秦玉芝儿并老孙、祝实念名字都抹,吩咐:“这小张闲等五个光棍,即与拿,明日早带到衙门里来。”众公人应诺下去。至晚,打听王三官众人都在李桂姐家吃酒踢行头,都埋伏在房门首。深更时分,刚散出来,众公人把小张闲、聂钺、于宽、白回子、向三五人都拿。孙寡嘴与祝实念扒李桂姐后房去,王三官藏在李桂姐床底下,不敢出来。桂姐家唬捏两把汗,更不知是那里人,乱央人打听实信。王三官躲夜不敢出来。李家鸨子又恐怕东京下来拿人,到五更时分,撺掇李铭换衣服,送王三官来家。
节级缉捕把小张闲等拿在听事房吊夜。到次日早晨,西门庆进衙门与夏提刑升厅,两边刑杖罗列,带人上去。每人夹二十大棍,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响声震天,哀号恸地。西门庆嘱咐道:“把你这起光棍,专引诱人家子弟在院飘风,不守本分,本当重处,今姑从轻责你这几下儿。再若犯在手里,定然枷号,在院门首示众!”喝令左右:“叉下去!”众人望外,金命水命,走投无命。两位官府发放事毕,退厅吃茶。夏提刑因说起:“昨日京中舍亲崔中书那里书来,说衙门中考察本上去,还未下来哩。今日会长官,咱倒好差人往怀庆府同僚林苍峰那里,打听打听消息去。他那里临京近。”西门庆道:“长官所见甚明。”即唤走差上来吩咐:“与你五钱银子盘缠,即拿俺两个拜帖,到怀庆府提刑林千户老爹那里,打听京中考察本示下,看经历司行下照会来不曾。务要打听实,来回报。”那人领银子、拜帖,又到司房结束行装,讨匹马,长行去。两位官府才起身回家。
却说小张闲等从提刑院打出来,走在路上各人思想,更不料今日受这场亏是那里药线,互相埋怨。小张闲道:“莫不还是东京那里消息?”白回子道:“不是。若是那里消息,怎肯轻饶素放?”常言说得好:乖不过唱,贼不过银匠,能不过架儿。聂钺儿口就说道:“你每都不知道,只猜得着。此定是西门官府和三官儿上气,嗔请他表子,故拿俺每煞气。正是:龙斗虎伤,苦小獐。”小张闲道:“列位倒罢,只是苦在下。孙寡嘴、祝麻子都跟着,只把俺每顶缸。”于宽道:“你怎说浑话?他两个是他朋友,若拿来跪在地下,他在上面坐着,怎生相处?”小张闲道:“怎不拿老婆?”聂钺道:“两个老婆,都是他心上人。李家桂姐是他表子,他肯拿来!也休怪人,是俺每晦气,偏撞在这网里。才夏老爹怎生不言语,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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