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西门庆道:“事,那日没有!”伯爵又道:“王三官儿说,哥衙门中把小张闲他每五个,初八日晚夕,在李桂姐屋里都拿去,只走老孙、祝麻子两个。今早解到衙门里,都打出来,众人都往招宣府缠王三官去。怎还瞒着不说?”西门庆道:“傻狗才,谁对你说来?你敢错听。敢不是衙门里,敢是周守备府里?”伯爵道:“守备府中那里管这闲事!”西门庆道:“只怕是京中提人?”伯爵道:“也不是。今早李铭对说,那日把他家子唬魂也没,李桂儿至今唬睡倒,还没曾起炕儿。怕又是东京下来拿人,今早打听,方知是提刑院拿人。”西门庆道:“连日不进衙门,并没知道。李桂儿既赌过誓不接他,随他拿乱去,又害怕睡倒怎?”伯爵见西门庆迸着脸儿待笑,说道:“哥,你是个人,连也瞒着起来。今日他告说,就知道哥情。怎祝麻子、老孙走?个缉捕衙门,有个走脱人?此是哥打着绵羊驹[马娄]战,使李桂儿家中害怕,知道哥手段。若都拿到衙门去,彼此绝情意,都没趣。事情许不许二。如今就是老孙、祝麻子见哥也有几分惭愧。此是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计策。休怪说,哥这着做绝。这个叫做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若明逞脸,就不是乖人儿。还是哥智谋大,见多。”几句说西门庆扑吃笑,说道:“有甚大智谋?”伯爵道:“猜定还有底脚里人儿对哥说,怎得知道这等切?端有鬼神不测之机!”西门庆道:“傻狗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伯爵道:“哥衙门中如今不要王三官儿罢。”西门庆道:“谁要他做甚?当初干事打上事件,就把王三官、祝麻子、老孙并李桂儿、秦玉芝名字都抹,只拿几个光棍来打。”伯爵道:“他如今怎还缠他?”西门庆道:“实和你说罢,他指望讹诈他几两银子。不想刚才王三官亲上门来拜见,与磕头,陪不是。又差人把那几个光棍拿,要枷号,他众人再三哀告说,再不敢上门缠他。王三官口声称是老伯,拿五十两礼帖儿,不受他。他到明日还要请家中知谢去。”伯爵失惊道:“真个他来和哥陪不是来?”西门庆道:“莫不哄你?”因唤王经:“拿王三官拜帖儿与应二爹瞧。”那王经向房子里取出拜帖,上面写着:“眷晚生王采顿首百拜。”伯爵见,极口称赞道:“哥所算,神妙不测。”西门庆吩咐伯爵:“你若看见他每,只说不知道。”伯爵道:“晓得。机不可泄,怎肯和他说!”坐回,吃茶,伯爵道:“哥,去罢,只怕时老孙和祝麻子摸将来。只说没到这里。”西门庆道。“他就来,也不见他。”面叫将门上人来,都吩咐:“但是他二人,只答应不在家。”西门庆从此不与李桂姐上门走动,家中摆酒也不叫李铭唱曲,就疏淡。正是:
昨夜浣花溪上雨,绿杨芳草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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