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胡说你,在那里说这个话来?”金莲道:“还是请黄内官那日,你没对着应二和温蛮子说?怪不你老婆都死绝,就是当初有他在,也不怎。到明日再扶个起来,和他做对儿就是。贼没廉耻撒根基货!”说西门庆急,跳起来,赶着拿靴脚踢他,那妇人夺门溜烟跑。
这西门庆赶出去不见他,只见春梅站在上房门首,就手搭伏春梅肩背往前边来。月娘见他醉,巴不打发他前边去睡,要听三个姑子宣卷。于是教小玉打个灯笼,送他前边去。金莲和玉箫站在穿廊下黑影中,西门庆没看见,迳走过去。玉箫向金莲道:“猜爹管情向娘屋里去。”金莲道:“他醉,快发讪,由他先睡,等慢慢进去。”这玉箫便道:“娘,你等等,取些果子儿捎与姥姥吃去。”于是走到床房内,拿些果子递与妇人,妇人接袖,直走到他前边。只见小玉送回来,说道:“五娘在那边来?爹好不寻五娘。”
金莲到房门首,不进去,悄悄向窗眼望里张觑,看见西门庆坐在床上,正搂着春梅做处顽耍。恐怕搅扰他,连忙走到那边屋里,将果子交付秋菊。因问:“姥姥睡没有?”秋菊道:“睡大回。”金莲嘱咐他:“果子好生收在拣妆内。”又复往后边来。只见月娘、李娇儿、孟玉楼、西门大姐、大妗子、杨姑娘,并三个姑子带两个小姑子,坐屋里人。薛姑子便盘膝坐在月娘炕上,当中放着张炕桌儿,炷香,众人都围着他,听他说佛法。只见金莲笑掀帘子进来,月娘道:“你惹下祸来,他往屋里寻你去。你不打发他睡,如何又来?还愁他到屋里要打你。”金莲笑道:“你问他敢打不敢?”月娘道:“你头里话出来忒紧,他有酒人,时激得恼,不打你打狗不成?俺每倒替你捏两把汗,原来你到这等泼皮。”金莲道:“他就恼,也不怕他,看不上那三等儿九做。正经姐姐吩咐曲儿不教唱,且东沟犁西沟耙,唱他心事。就是今日孟三姐好日子,也不该唱这离别之词。人也不知死到那里去,偏有那些佯慈悲假孝顺,是看不上。”大妗子道:“你姐妹每乱这回,还不知因为什来。姑夫好好进来坐着,怎又出去?”月娘道:“大妗子,你还不知道,那个因想起李大姐来,说年时孟三姐生日还有他,今年就没他,落几点眼泪,教小优儿唱套‘忆吹箫,玉人儿何处也’。这个就不愤他唱这词,刚才抢白他爹几句。抢白那个急,赶着踢打,这贼就走。”杨姑娘道:“姐姐,你随官人教他唱罢,又抢白他怎?想必每常见姐姐每都全全儿,今日只不见李家姐姐,汉子心怎不惨切个儿。”孟玉楼道:“好奶奶,若是每,谁嗔他唱!俺这六姐姐平昔晓曲子里滋味,见那个夸死李大姐,比古人那个不如他,又怎两个相交情厚,又怎山盟海誓,你为,为你。这个牢成又不服气,只顾拿言语抢白他,整厮乱这半日。”杨姑娘道:“姐姐,原来这等聪明!”月娘道:“他什曲儿不知道!但题起头儿,就知尾儿。象每叫唱老婆和小优儿来,只晓唱出来就罢。偏他又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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