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请潘姥姥和五娘来吃点心。”玉箫道:“小玉在后边蒸点心哩。去请罢。”于是直走前边金莲房中,便问他:“姥姥怎不见?后边请姥姥和五娘吃茶哩。”金莲道:“他今日早辰,打发他家去。”玉箫说:“怎不说声,三不知就去?”金莲道:“住人心淡,只顾住着怎!”玉箫道:“拿块腊肉儿,四个甜酱瓜茄子,与他老人家,谁知他就去。五娘你替老人家收着罢。”于是递与秋菊,放在抽替内。这玉箫便向金莲说道:“昨日晚夕五娘来,俺娘如此这般对着爹好不说五娘强汗世界,与爹两个合穿着条裤子,没廉耻,怎把拦老爹在前边,不往后边来。落后把爹打发三娘房里歇夜,又对着大妗子、三位师父,怎说五娘惯春梅没规矩,毁骂申二姐。爹到明日还要送两银子与申二姐遮羞。”五十说时。这金莲听记在心。玉箫先来回月娘说:“姥姥起早往家去,五娘便来也。”月娘便望着大妗子道:“你看,昨日说他两句儿,今日就使性子,也不进来说声儿,老早打发他娘去。猜姐姐又不知心里安排着要起甚水头儿哩。”当下月娘自知屋里说话,不防金莲暗走到明间帘下,听觑多时,猛可开言说道:“可是大娘说,打发他家去,好把拦汉子?”月娘道:“是说来,你如今怎?本等个汉子,从东京来,成日只把拦在你那前头,通不来后边傍个影儿。原来只你是他老婆,别人不是他老婆?行动题起来,别人不知道,知道。就是昨日李桂姐家去,大妗子问声:‘李桂姐住日儿,如何就家去?他姑夫因为甚恼他?’还说:‘谁知为甚恼他?’你便就撑着头儿说:‘别人不知道,只晓。’你成日守着他,怎不晓!”金莲道:“他不往那屋里去,莫不拿猪毛绳子套他去不成!那个浪慌也怎?”月娘道:“你不浪慌,他昨日在屋里好好儿坐,你怎掀着帘子硬入来叫他前边去,是怎说?汉子顶天立地,吃辛受苦,犯甚罪来,你拿猪毛绳子套他?贱不识高低货,俺每倒不言语,你倒只顾赶人。个皮袄儿,你悄悄就问汉子讨,穿在身上,挂口儿也不来后边题声儿。都是这等起来,俺每在这屋里放小鸭儿?就是孤老院里也有个甲头。个使丫头,和他猫鼠同眠,惯有些摺儿!不管好歹就骂人。说着你,嘴头子不伏个烧埋。”金莲道:“是丫头也怎?你每打不是!也在这里,还多着个影儿哩。皮袄是问他要来。莫不只为要皮袄,开门来也拿几件衣裳与人,那个你怎就不说?丫头便是惯他,是浪图汉子喜欢。像这等却是谁浪?”吴月娘吃他这两句,触在心上,便紫(氵强)双腮,说道:“这个是浪,随你怎说。当初是女儿填房嫁他,不是趁来老婆。那没廉耻趁汉精便浪,俺每真材实料,不浪。”吴大妗子便在跟前拦说:“三姑娘,你怎,快休舒口。”孟玉楼道:“耶(口乐),耶(口乐),大娘,你今日怎这等恼大发,连累俺每,俸打着好几个。也没见这六姐,你让大娘句儿也罢,只顾拌起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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