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四日请罢。”面令左右收进人情去,使琴童儿:“拿马请你吴大舅来,陪你乔家亲爹坐。”因问:“温师父在家不在?”来安儿道:“温师父不在家,望朋友去。”不时,吴大舅来到,连陈敬济五人共坐,把酒来斟。卓上摆列许多下饭。饮酒中间,西门庆因向吴大舅说:“乔亲家恭喜事,今日已领下札付来。容日这里备礼写文轴,咱每从府中迎贺迎贺。”乔大户道:“惶恐,甚大职役,敢起动列位亲家费心。”忽有本县衙差人送历日来,共二百五十本。西门庆拿回贴赏赐,打发来人去。应伯爵道:“新历日俺每不曾见哩。”西门庆把五十本拆开,与乔大户、吴大舅、伯爵三人分开。伯爵看看,开年改重和元年,该闰正月。
不说当日席间猜枚行令。饮酒至晚,乔大户先告家去。西门庆陪吴大舅、伯爵坐到起更时分方散。分付伴当:“早伺候备马,邀你何老爹到这里起身,同往郊外送侯爷,留下四名排军,与来安、春鸿两个,跟大娘轿往夏家去。”说毕,就归金莲房中来。那妇人未等他进房,就先摘冠儿,乱挽乌云,花容不整,朱粉懒施,浑衣儿歪在床小,叫着只不做声。西门庆便坐在床上问道:“怪小油嘴,你怎恁个腔儿?”也不答应。被西门庆用手拉起他来,说道:“你如何悻悻?”那妇人便做出许多乔张致来,把脸扭着,止不住纷纷香腮上滚下泪来。那西门庆就是铁石人,也把心肠软。连忙只手搂着他脖子说:“怪油嘴,好好儿,平白你两个合甚气?”那妇人半日方回说道:“谁和他合气来?他平白寻起个不是,对着人骂是拦汉精,趁汉精,趁你来。他是真材实料,正经夫妻。谁教你又到这屋里做甚!你守着他去就是,省把拦着你。说你来家,只在这房里缠,早是肉身听着,你这几夜只在这屋里睡来?白眉赤眼儿嚼舌根。件皮袄,也说不问他,擅自就问汉子讨。是使奴才丫头,莫不往你屋里与你磕头去?为这小肉儿骂那贼瞎*妇,也说不管,偏有那些声气。你是个男子汉,若是有主张,拳柱定,那里有这些闲言帐语。怪不俺每自轻自贱,常言道:‘贱里买来贱里卖,容易得来容易舍。’趁将你家来,与你家做小老婆,不气长。你看昨日,生怕气他,在屋里守着是谁?请太医是谁?在跟前撺拨侍奉是谁?苦恼俺每这阴山背后,就死在这屋里,也没个人儿来揪问。这个就是出那人心来!还教含着眼泪儿,走到后边与他赔不是。”说着,那桃花脸上止不住又滚下珍珠儿,倒在西门庆怀里,呜呜咽咽,哭(扌卒)鼻涕弹眼泪。西门庆面搂抱着劝道:“罢,儿,连日心中有事,你两家各省句儿就罢。你教说谁是?昨日要来看你,他说来与你赔不是,不放来。往李娇儿房里睡夜。虽然和人睡,片心只想着你。”妇人道:“罢,也见出你那心来。味在面上虚情假意,倒老还疼你那正经夫妻。他如今替你怀着孩子,俺每根草儿,拿甚比他!”被西门庆搂过脖子来亲个嘴,道:“小油嘴,休要胡说。”只见秋菊拿进茶来。西门庆便道:“贼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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