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自恁要做分上,这些事儿莫道不依。”伯爵慌,说道:“李三却不该行此事。老舅快休动意,等和他说罢。”于是走到李三家,请黄四来,处计较。说道:“你不该先把银子递与小厮,倒做管手。狐狸打不成,倒惹屁股臊。如今恁般,要拿文书提刑所告你每哩。常言道官官相护,何况又同寮之间,你等怎抵斗他过!依,不如悄悄遂二十两银子与吴大舅,只当兖州府干事来。听得说,这宗钱粮他家已是不做,把这批文难得掣出来,咱投张二官那里去罢。你每二人再凑得二百两,少不也拿不出来,再备办张祭桌,者祭奠大官人,二者交这银子与他。另立纸欠结,你往后有买卖,慢慢还他就是。这个举两得,又不失人情,有个始终。”黄四道:“你说是。李三哥,你干事忒慌速些。”真个到晚夕,黄四同伯爵送二十两银子到吴大舅家,如此这般,“讨批文节,累老舅张主张主。”这吴大舅已听见他妹子说不做钱粮,何况又黑眼见白晃晃银子,如何不应承,于是收银子。
到次日,李智、黄四备张插桌,猪首三牲,二百两银子,来与西门庆祭奠。吴大舅对月娘说,拿出旧文书,从新另立四百两纸欠帖,饶他五十两,余者教他做上买卖,陆续交还。把批文交付与伯爵手内,同往张二官处合伙,上纳钱粮去,不在话下。正是:金逢火炼方知色,人与财交便见心。有诗为证:
造物于人莫强求,劝君凡事把心收。
你今贪得收人业,还有收人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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