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尸首,便有他儿子王潮领埋葬。止有妇人身尸,无人来领。却说府中春梅,两三日遍,使张胜、李安来县中打听。回去只说凶犯还未拿住,尸首照旧埋瘗,地方看守,无人敢动。直挨过年,正月初旬时节,忽日晚间,春梅作梦。恍恍惚惚,梦见金莲云髻蓬松,浑身是血,叫道:“庞大姐,好姐姐,奴死好苦也!所有奴尸首,在街,bao露日久,风吹雨洒,鸡犬作践,无人领埋。奴举眼无亲,你若念旧日母子之情,买具棺木,把奴埋在个去处,奴在阴司口眼皆闭。”说毕大哭不止。春梅扯住他,还要再问他别话,被他挣开,撇手惊觉,却是南柯梦。从睡梦中直哭醒来,心内犹疑不定。次日叫进张胜、李安分付:“你二人去县中打听,那埋妇人、婆子尸首还有也没有。”张胜、李安应诺去。不多时,来回报:“正犯凶身已自逃走脱。所有杀死身尸,地方看守,日久不便,相应责令各人家属领埋。那婆子尸首,他儿子招领去。那妇人无人来领,还埋在街心。”春梅道:“既然如此,这桩事儿,累你二人替干得来,还重赏你。”二人跪下道:“小夫人说那里话,若肯在老爷前抬举小人二,便消受不。虽赴汤跳水,敢说不去?”春梅走到房中,拿出十两银子,两匹大布,委付二人道:“这死妇人,是个嫡亲姐姐,嫁在西门庆家,今日出来,被人杀死。你二人休教你老爷知道,拿这银子替买具棺材,把他装殓,抬出城外,择方便地方埋葬停当,还重赏你。”二人道“这个不打紧,小人就去。”李安说:“只怕县中不教你领尸怎?须拿老爷个贴儿,下与县官才好。”张胜道:“只说小夫人是他妹子,嫁在府中,那县官不敢不依,何消贴子。”于是领银子,来到班房内。张胜便向李安说:“想必这死妇人,与小夫人曾在西门庆家做处,相结好,今日方这等为他费心。想着死时,整哭三四日,不吃饭,直教老爷门前叫调百戏货郎儿,调与他观看,还不喜欢。今日他无亲人领去,小夫人岂肯不葬埋他?咱每若替他干得此事停当,早晚他在老爷跟前,只方便你,就是点福星。见今老爷百依百随,听他说话,正经大奶奶、二,nai奶且打靠后。”说毕,二人拿银子到县前递领状,就说他妹子在老爷府中,来领尸首。使六两银子,合具棺材,把妇人尸首掘出,把心肝填在肚内,用线缝上,用布装殓停当,装入材内。张胜说:“就埋在老爷香火院永福寺里罢,那里有空闲地。”就叫两名伴当,抬到永福寺,对长老说:“这是宅内小夫人姐姐,要块地儿葬埋。”长老不敢怠慢,就在寺后拣块空心白杨树下那里葬埋。已毕,走来宅内回春梅话,说:“除买棺材装殓,还剩四两银子。”交割明白。春梅分付:“多有起动,你二人将这四两银子,拿二两与长老道坚,教他早晚替他念些经忏,超度他升天。”又拿出大坛酒,腿猪肉,腿羊肉:“这二两银子,你每人将两家中盘缠。”二人跪下,那里敢接?只说:“小夫人若肯在老爷面前抬举小人,消受不。这些小劳,岂敢接受银两。”春梅道:“赏你,不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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