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爷来。”这守备厅上打敬济才打到十棍,边还拶着唱,忽听后边夫人有请,分付牢子把棍且阁住休打,面走下厅来。春梅说道:“你打那道士,是姑表兄弟,看奴面上,饶他罢。”守备道:“夫人何不早说,已打他十棍,怎生奈何?”面出来,分付牢子:“都与放。”唱便归院去。守备悄悄使张胜:“叫那道士回来,且休去。问你奶奶,请他相见。”这春梅才待使张胜请他到后堂相见,忽然沉吟想想,便又分付张胜:“你且叫那人去着,待慢慢再叫他。”度牒也不曾追。
这陈敬济打十棍,出离守备府,还奔来晏公庙。不想任道士听见人来说:“你那徒弟陈宗美,在大酒楼上包着唱郑金宝儿,惹洒家店坐地虎刘二,打得臭死,连老婆都拴,解到守备府去。行止有亏,便差军牢来拿你去审问,追度牒还官。”这任道士听,者老年着惊怕,二来身体胖大,因打开囊箧,内又没有许多细软东西,着口重气,心中痰涌上来,昏倒在地。众徒弟慌忙向前扶救,请将医者来灌下药去,通不省人事。到半夜,呜呼断气身亡。亡年六十三岁。第二日,陈敬济来到,左右邻人说:“你还敢庙里去?你师父因为你,如此这般,得口重气,昨夜三更鼓死。”这敬济听,唬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复回清河县城中来。正是:
鹿随郑相应难辩,蝶化庄周未可知。
话分两头。却说春梅面使张胜叫敬济且去着,面走归房中,摘冠儿,脱绣服,倒在床上,便扪心挝被,声疼叫唤起来。唬合宅大小都慌。下房孙二娘来问道:“大奶奶才好好,怎就不好起来?”春梅说:“你每且去,休管。”落后守备退厅进来,见他躺在床上叫唤,也慌。扯着他手儿问道:“你心里怎来?”也不言语,又问:“那个惹着你来?”也不做声。守备道:“不是刚才打你兄弟,你心内恼?”亦不应答。这守备无计奈何,走出外边麻犯起张胜、李安来:“你两个早知他是你奶奶兄弟,如何不早对说?却教打他十下,惹你奶奶心中不自在。曾教你留下他,请你奶奶相见,你如何又放他去?你这厮每却讨分晓!”张胜说:“小曾禀过奶奶来,奶奶说且教他去着,小才放他去。”面走入房中,哭哭啼啼,哀告春梅:“望乞奶奶在爷前方便言。不然,爷要见责小每哩。”这春梅睁圆星眼,剔起蛾眉,叫过守备近前说:“自心中不好,干他们甚事?那厮他不守本分,在外边做道士,且奈他些时,等慢慢招认他。”这守备才不麻犯张胜、李安。
守备见他只管声唤,又使张胜请下医官来看脉,说:“老安人染六欲七情之病,着重气在心。”讨将药来又不吃,都放冷。丫头每都不敢向前说话,请将守备来看着吃药,只呷口,就不吃。守备出去,大丫鬟月桂拿过药来,“请奶奶吃药。”被春梅拿过来,匹脸只泼,骂道:“贼浪奴才,你只顾拿这苦水来灌怎?肚子里有甚?”教他跪在面前。孙二娘走来,问道:“月桂怎?奶奶教他跪着。”海棠道:“奶奶因他拿药与奶奶吃来,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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