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乱。那吴巡简旧日是咱那里伙计,有爹在日,照顾他官。今日旦反面无恩,夹打小厮,攀扯人,又不容这里领赃。要钱,才把傅伙计打骂将来。唬伙计不好,躲往家去。央来,多多上覆你老人家。可怜见,举眼儿无亲。教你替他对老爷说声,领出头面来,交付与人家去,大娘亲来拜谢你老人家。”春梅问道:“有个贴儿没有?不打紧,你爷出巡去,怕不今晚来家,等对你爷说。”薛嫂儿道:“他有说贴儿在此。”向袖中取出。春梅看,顺手就放在窗户台上。不时,托盘内拿上四样嗄饭菜蔬,月桂拿大银钟,满满斟钟,流沿儿递与薛嫂。薛嫂道:“奶奶,怎捱这大行货子?”春梅笑道:“比你家老头子那大货差些儿。那个你倒捱,这个你倒捱不,好歹与捱。要不吃,月桂,你与捏着鼻子灌他。”薛嫂道:“你且拿点心,与打个底儿着。”春梅道:“老妈子,单管说谎。你才说吃来,这回又说没打底儿。”薛嫂道:“吃他两个茶食,这咱还有哩?”月桂道:“薛妈妈,你且吃这大钟酒,拿点心与你吃。俺奶奶怪没用,要打哩。”这薛嫂没奈何,只得灌钟,觉心头小鹿儿劈劈跳起来。那春梅努个嘴儿,又叫海棠斟满钟教他吃。薛嫂推过边说:“那娘,却点儿也吃不。”海棠道:“你老人家捱月桂姐下子,不捱下子,奶奶要打。”那薛嫂儿慌直撅儿跪在地下。春梅道:“也罢,你拿过那饼与他吃,教他好吃酒。”月桂道:“薛妈妈,谁似恁疼你,留下恁好玫瑰馅饼儿与你吃。”就拿过大盘子顶皮酥玫瑰饼儿来。那薛嫂儿只吃个,别春梅都教他袖在袖子里:“到家稍与你家老王八吃。”薛嫂儿吃酒,盖着脸儿,把盘子火薰肉,腌腊鹅,都用草纸包裹,塞在袖内。海棠使气白赖,又灌半钟酒。见他呕吐上来,才收过家伙,不要他吃。春梅分付:“明日来讨话说,兑丫头银子与你。”临出门,春梅又分付:“妈妈,你休推聋装哑,那翠云子做不好,明日另带两副好瞧。”薛嫂道:“知道。奶奶叫个大姐送送,看狗咬腿。”春梅笑道:“俺家狗都有眼,只咬到骨秃根前就住。”面使兰花送出角门来。
话休饶舌。周守备至日落时分,出巡来家,进入后厅,左右丫鬟接冠服。进房见春梅、小衙内,心中欢喜。坐下,月桂、海棠拿茶吃,将出巡之事告诉遍。不时,放桌儿摆饭。饭罢,掌上烛,安排杯酌饮酒。因问:“前边没甚事?”春梅面取过薛嫂拿贴儿来,与守备看,说吴月娘那边,如此这般,“小厮平安儿偷头面,被吴巡简拿住监禁,不容领赃。只拷打小厮,攀扯诬赖吴氏*情,索要银两,呈详府县”等事。守备看说:“此事正是衙门里事,如何呈详府县?吴巡简那厮这等可恶!明日出牌,连他都提来发落。”又说:“闻得吴巡简是他门下伙计,只因往东京与蔡太题进礼,带挈他做这个官,如何倒要诬害他家!”春梅道:“正是这等说。你替他明日处处罢。”宿晚景题过。
次日,旋教吴月娘家补纸状,当厅出大花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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