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日月。正值春尽夏初天气,景物鲜明,日长针指困倦。姊妹二人闲中徐步,到西书院花亭上。见百花盛开,莺啼燕语,触景伤情。葛翠屏心还坦然,这韩爱姐,心只想念陈敬济,凡事无情无绪,睹物伤悲,不觉潸然泪下。姊妹二人正在悲凄之际,只见二爷周宣,走来劝道:“你姊妹两个少要烦恼,须索解叹。连日做得梦,有些不吉。梦见张弓挂在旗竿上,旗竿折,不知是凶是吉?”韩爱姐道:“倒只怕老爷边上,有些说话。”正在犹疑之间,忽见家人周仁,挂着身孝,慌慌张张走来,报道:“祸事,老爷如此这般,五月初七日,在边关上阵亡!大奶奶、二,nai奶家眷,载着灵车都来。”慌二爷周宣,收拾打扫前厅干净,停放灵柩,摆下祭祀,合家大小,哀号起来。面做斋累七,僧道念经。金哥、玉姐披麻带孝,吊客往来,择日出殡,安葬于祖茔。俱不必细说。
却说二爷周宣,引着六岁金哥儿,行文书申奏朝廷,讨祭葬,袭替祖职。朝廷明降,兵部覆题引奏:已故统制周秀,奋身报国,没于王事,忠勇可嘉。遣官谕祭坛,墓顶追封都督之职。伊子照例优养,出幼袭替祖职。
这春梅在内颐养之余,*情愈盛。常留周义在香阁中,镇日不出。朝来暮往,*欲无度,生出骨蒸痨病症。逐日吃药,减饮食,消精神,体瘦如柴,而贪*不已。日,过他生辰,到六月伏暑天气,早辰晏起,不料他搂着周义在床上,泄之后,鼻口皆出凉气,*津流下洼口,就鸣呼哀哉,死在周义身上。亡年二十九岁。这周义见没气儿,就慌手脚,向箱内抵盗些金银细软,带在身边,逃走出外。丫鬟养娘不敢隐匿,报与二爷周宣得知。把老家人周忠锁,押着抓寻周义。可霎作怪,正走在城外他姑娘家投住,条索子拴将来。已知其情,恐扬出丑去,金哥久后不可袭职,拿到前厅,不由分说,打四十大棍,即时打死。把金哥与孙二娘看着。面发丧于祖茔,与统制合葬毕。房中两个养娘并海棠、月桂,都打发各寻投向嫁人去。止有葛翠屏与韩爱姐,再三劝他,不肯前去。
日,不想大金人马抢东京汴梁,太上皇帝与靖康皇帝,都被虏上北地去。中原无主,四下荒乱。兵戈匝地,人民逃窜。黎庶有涂炭之哭,百姓有倒悬之苦。大势番兵已杀到山东地界,民间夫逃妻散,鬼哭神号,父子不相顾。葛翠屏已被他娘家领去,各逃生命。止丢下韩爱姐,无处依倚,不免收拾行装,穿着随身惨淡衣衫,出离清河县,前往临清找寻他父母。到临清谢家店,店也关闭,主人也走。不想撞见陈三儿,三儿说:“你父母去年就跟何官人,往江南湖州去。”这韩爱姐路上怀抱月琴,唱小词曲,往前抓寻父母。随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弓鞋又小,千辛万苦。行数日,来到徐州地方,天色晚,投在孤村里面。个婆婆,年纪七旬之上,正在灶上杵米造饭。这韩爱姐便向前道万福,告道:“奴家是清河县人氏,因为荒乱,前往江南投亲,不期天晚,权借婆婆这里投宿宵,明早就行,房金不少。”那婆婆看这女子,不是贫难人家婢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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