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秀男狐疑地指着依芙琳说，那为什
这个女人看上去不高兴?
王录随机应变地说，这个女人嫌受训
，也流淌着
条河流，那是女人身下独有
条暗河，它只为所爱男人涌流。
夏日来临时候，有天清晨起来，
去给驯鹿挤奶，突然晕倒在地。等醒来时候，拉吉达笑眯眯地看着，温存地说，那块新碱场真是不错，看来你Page78肚子已经守到只小梅花鹿
。想起来，在怀安道尔时候，也曾晕倒在地，那次拉吉达被吓坏。
就在们给驯鹿锯茸时候，营地来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们熟人：向导路德，翻译王录。另个也是日本人，不过他不是吉田，而是铃木秀男。他又矮又瘦，留着撇八字胡，穿着军服，背着枪，到营地就要酒要肉，酒肉落肚后又让们给他唱歌跳舞，很嚣张。王录说，日本人在乌启罗夫东部成立“关东军栖林训练营”，也就是后来人们所说“东大营”。铃木秀男这次来，就是召集男猎民下山接受训练。凡是十四岁以上男人，都必须接受训练。拉吉达说，们是山上猎民，为什要下山呢?王录说，反正下山也就个来月，现在是日本人天下，违抗他们只能是自讨苦吃，不如跟着下山去摆摆样子，喊喊号子，练练枪法，权当是去逛风景。拉吉达说，那不是让们充军吗?们就是充军话，也不能做日本人兵啊。
王录说，这哪是充军啊，就是受训，又不打仗，很快就会回来。
拉吉达叹口气，说，真要是充军话，们就当海兰察那样兵。
海兰察故事，还是听父亲讲。
海兰察是鄂温克人，他幼年丧父，母亲早逝。他很小时候就去海拉尔给个商号放马。他没去放马前，那个商号马常遭狼害，他去以后，狼都不敢靠前。据说他睡觉时候，会发出虎样啸声，声音能传到几里之外。狼群自然是远远地避开他放牧着马群。乾隆年间，海兰察应征入伍，出征新疆，参加平定准噶尔叛乱，活捉名叛军将领，从此声名大振。乾隆帝很赏识他，又先后让海兰察率兵出征缅甸、台湾、西藏等地，他成赫赫有名鄂温克将领。父亲说，海兰察不仅勇猛过人，而且英俊健壮，他对说，你将来要找男人，就找海兰察那样!还记得当时就摇着头对父亲说，那可不行，他睡觉时发出跟老虎样叫声，把耳朵震聋可怎办哪?话让父亲笑弯腰。
依芙琳“哼”声，说，要是海兰察活到今天，日本人敢来们这里吗?海兰察赶跑过高鼻子英国人，他还怕矮鼻子小日本?他不把他们肠子打得流出来才怪呢!
王录吓得嘴都哆嗦，他对依芙琳说，这个日本人现在能听懂点鄂温克语，千万不能当着他瞎说，要掉脑袋。Page79依芙琳说，人就个脑袋，别人不砍话，它自己最后也得像熟透果子烂在地上，早掉晚掉有什?
铃木秀男感觉到谈话气氛有点紧张，他就追问王录，这些“野人”在说什?他不像吉田管们叫“山民”，他称们为“野人”。王录告诉他，野人们在说，下山受训是好事情，他们很愿意跟着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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