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后，瓦霞老实多
。她不再当着
面骂安道尔是个傻瓜，但她心还是不安分，她看到女人时，那眼睛就像死鱼
样，毫无光彩；而那些成年男人身影，却总能让她眼睛滴溜溜地转起来，让她眉毛挑起来。但男人们对她暗示总是不理不睬。
有次瓦罗加问安道尔，你不喜欢瓦霞吗?安道尔重复还是那句老话，讨厌她，她高兴要挠人脸，手跟鹰爪样；她还爱撒谎，好姑娘是不撒谎。瓦罗加又问，那你不喜欢她为你怀孩子吗?安道尔说，孩子又没出来，怎
知道他招不招人喜欢呢。安道尔回答让笑起来。
转年六月，瓦霞在草地上生个男孩，瓦罗加给他起名叫安草儿。安草儿到来使安道尔脸上又出现笑影。瓦霞却不喜欢安草儿，她不敢再说安道尔是傻瓜，就把这个称呼转嫁给安草儿。瓦霞给安草儿喂奶时候，
依芙琳数落完伊万，眼睛里忽然蒙上泪水。她嘴上说是伊万，心里定想起玛利亚。她泪水就是证明。
那个晚上，坤得告诉依芙琳没有吃饭。
第二天，她还是没有吃饭。
第三天，她已经不能自如行走。她拄着根木棍，吃力地走到哈谢那里，问他玛利亚是风葬还是土葬?
哈谢仍然嫌恶依芙琳，他冷冷地说，玛利亚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太阳和月亮，小灰鼠会抱着松塔，跳到她身上和她玩耍，你说她是在风中还是在土中?
依芙琳垂下头，说，在风中好，风中好。
依芙琳离开哈谢那里，突然扔下手中木棍，双手合拢，对着天空拜三下。拜完，她捡起木棍，哆哆嗦嗦地回她希楞柱。
依芙琳开始吃东西，不过从此以后，她离不开拐棍。
那年冬天，瓦罗加和哈谢去乌启罗夫供销合作社去换取粮食时候，告诉们山外在闹饥荒。粮食供给紧张，所以他们只换来四袋面粉、袋食盐。这点粮食对于们整个乌力楞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粮食短缺，酿酒自然成问题，所以酒价也上涨。那些爱喝酒人全都无精打采。不过们存有丰厚肉干和干菜，子弹又有保障，猎取动物可以使们获得食物，所以大家也不慌张，把面粉主要分配给鲁尼和安道尔，因为他们那里有孕妇。
安道尔和瓦霞结婚后，就再也没有笑过。他不和瓦霞睡在起，这让瓦霞无法容忍。有次她找到，跟哭诉，说是她命苦，安道尔连和女人睡觉都不会，实在是天底下第大傻瓜!问她，你说安道尔不会和女人睡觉，难道你肚子里Page142隆起东西是风给鼓噪?瓦霞就哭得越发凶，她说她倒霉，安道尔对她只有那次，她就怀上他孽种。说，你怀着孩子，为孩子安全，也该节制男女之事。如果头胎流产，没准会像杰芙琳娜那样，难以再怀孕。瓦霞跳着脚跟叫嚷着，才不相信呢!三年前已经流过头胎，这次还不是怀上?!为什就这倒霉!瓦霞说完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她捂着嘴，眼睛里露出惊恐和懊恼神色，再也没有说句话。这才知道她早在跟安道尔前，就不是个干净女孩子。她跟谁，她没有说，也没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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