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3（13 / 14）

那是伊万葬礼。

谁能想到，在那年，达西和伊万会祸从天降呢？

祸端是由当年拉吉米带回来那张地图引发。那时中苏关系已经破裂，到处在抓苏修特务。那张已经被作为军事资料存档地图，竟然被部队造反派抄查出来。因为地图背面写有句俄文，翻译过来就是：山有尽头，水无边际。造反派认为，这张地图很可能是个苏联间谍绘制，就追踪它来历，把伊万给查出来。

造反派驱车几百里，赶到激流乡，质问伊万地图是不是从苏联人那里得来?伊万说地图是达西给他，而达西又是从拉吉米手中得来。于是又把达西带去询问。听说地图跟苏联有关，达西说，这怎可能呢!是日本人把地图交给拉吉米。伊万也说，他们当年靠着这张地图，摧毁几处日本关东军建立工事，这样地图只有日本人自己才能绘制出来。造反派说，那为什背后会有句俄文呢?伊万问清俄文含义后，说，那个日本人吉田，是个厌战情绪很浓人，他定是把山比喻为必然战败日本，而把水比喻为强大中国，才会说“山有尽头，水无边际”。至于他为什用俄文写，也许只有他自

则吓得白脸，她咬着嘴唇，打着哆嗦，好像只被狼群包围小鹿，看上去是那孤独无助。

那天下午，贝尔娜逃跑。们以为她去采蘑菇，她跟驯鹿样，喜欢吃蘑菇。然而到晚饭时，她没有回来。大家等等，到黑夜降临，星星出来，这才觉得事情不妙，于是分头出去寻找。人们找夜，没有发现她踪影。鲁尼哭，妮浩也哭。妮浩把头埋在鲁尼胸前，说，别找，不死，她是不会回来!就在贝尔娜失踪第二天晚上，马伊堪又唱起那支歌。这次们清楚地听到歌词内容。马伊堪歌像是唱给那个吹笛子人，又像是唱给自己和贝尔娜。来到河边洗衣，

鱼儿偷走手上戒指

把它戴到水底石头上来到山下拾柴，风儿吹落头发，

把它缠到青草上。来到河边找戒指，

鱼儿远远地躲着；来到山下找头发，

狂风把吹得阵阵发抖。哈谢折腾三天三夜后，终于合上眼睛。鲁尼为给达西报丧，也为寻找贝尔娜，去激流乡。然而那里根本就没有贝尔娜影子。鲁尼Page162带着达西和杰芙琳娜回来时候，看上去很难过。他见玛克辛姆，把将他抱在怀里，抱得死死。身体幼小玛克辛姆在鲁尼怀抱中抽搐着、哭喊着，就好像只刚才还是快乐蹦跳着小灰鼠，突然间被从山上滚下巨石给压在身下样，痛苦地挣扎着，呻吟着。

妮浩颤抖着，把玛克辛姆从鲁尼怀中解救出来。玛克辛姆不哭，但鲁尼哭。葬哈谢后，达西和杰芙琳娜又回到激流乡去。

妮浩身上又有麝香味飘荡出来，知道，这次这种气息会彻底地把她青春终结。果然，从此以后，妮浩不再生育。

九六八年夏天，也就是达吉亚娜婚后第二年，她生下可爱依莲娜。见到依莲娜，是在激流乡，那时依莲娜还在襁褓中。与自己孙女第次见面，竟然是在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