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茶花以外,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她还带过别花。因此,在她常去买花巴尔戎夫人花店里,有人替她取个外号,称她为茶花女,这个外号后来就这样给叫开。
此外,就像所有生活在巴黎某个圈子里人样,知道玛格丽特曾经做过些翩翩少年情妇,她对此毫不隐讳,那些青年也以此为荣,说明情夫和情妇他们彼此都很满意。
然而,据说有次从巴涅尔①旅行回来以后,有几乎三年时间她就只跟个外国老公爵起过日子。这位老公爵是个百万富翁,他想尽方法要玛格丽特跟过去生活刀两断。而且,看来她也甘心情愿地顺从——
①巴涅尔:法国有名温泉疗养地区。到这里来治病大多是贫血症患者。
关于这件事别人是这样告诉:
珑,就像缪塞①所说那样,她母亲好像是有意让它生得这小巧,以便把它精心雕琢番——
①缪塞(1810-1857):法国浪漫主义诗人和戏剧家。
在张流露着难以描绘其风韵鹅蛋脸上,嵌着两只乌黑大眼睛,上面两道弯弯细长眉毛,纯净得犹如人工画就般,眼睛上盖着浓密睫毛,当眼帘低垂时,给玫瑰色脸颊投去抹淡淡阴影;细巧而挺直鼻子透出股灵气,鼻翼微鼓,像是对情欲生活强烈渴望;张端正小嘴轮廓分明,柔唇微启,露出口洁白如奶牙齿;皮肤颜色就像未经人手触摸过蜜桃上绒衣:这些就是这张美丽脸蛋给您大致印象。
黑玉色头发,不知是天然还是梳理成,像波浪样地鬈曲着,在额前分梳成两大绺,直拖到脑后,露出两个耳垂,耳垂上闪烁着两颗各值四五千法郎钻石耳环。
玛格丽特过着热情纵欲生活,但是她脸上却呈现出处女般神态,甚至还带着稚气特征,这真使们百思而不得其解。
八四二年春天,玛格丽特身体非常虚弱,气色越来越不好,医生嘱咐她到温泉去疗养,她便到巴涅尔去。
在巴涅尔病人中间,有位公爵女儿,她不仅害着跟玛格丽特同样病,而且长得跟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有幅她自己画像,是维达尔①杰作,也唯有他画笔才能把玛格丽特画得如此惟妙惟肖。在她去世以后,有几天,这幅画在手里。这幅画画得跟真人样,它弥补记忆力不足——
①维达尔(1811-1887):法国著名肖像画家,是法国名画家保罗-德拉罗什学生;善绘当时巴黎上流社会人士。
这章里叙述情节,有些是后来才知道,不过现在就写下来,免得以后开始讲述这个女人故事时再去重新提起。
每逢首场演出,玛格丽特必定光临。每天晚上,她都在剧场里或舞会上度过。只要有新剧本上演,准可以在剧场里看到她。她随身总带着三件东西:副望远镜、袋蜜饯和束茶花,而且总是放在底层包厢前栏上。
个月里有二十五天玛格丽特带茶花是白,而另外五天她带茶花却是红,谁也摸不透茶花颜色变化原因是什,而也无法解释其中道理。在她常去那几个剧院里,那些老观众和她朋友们都像样注意到这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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