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就是弹不好!你们信不信,有几次就是这样直弹到深夜两点多钟!每当想到这个蠢伯爵竟然能不用乐谱就弹得那好,就恨透他,想就是为这点才恨他。”
她又开始弹奏,但仍旧弹不好。
“让韦伯、音乐和钢琴全都见鬼去吧!”她面说,面把乐谱扔到房间另头,“为什就不会接连弹八个高半音呢?”
她交叉双臂望着们,面顿着脚。
她脸涨得通红,阵轻微咳嗽使她微微地张开嘴。
“您在哪段上遇到困难啦?”
“第三段,有高半音节。”
加斯东站起身,坐到钢琴前面,开始弹奏韦伯①这首名曲,乐谱摊在谱架上。
玛格丽特手扶着钢琴,眼睛随着琴谱上每个音符移动,嘴里低声吟唱着。当加斯东弹到她讲过那节时候,她面在钢琴背上用手指敲打着,面低声唱道:
“ré、mi、ré、do、ré、fa、mi、ré,这就是弹不下去地方,请再弹遍。”
过着放荡生活,但内心还是纯洁。她举止稳重,体态婀娜,玫瑰色鼻翅微微张翕着,大大眼睛四周有圈淡蓝色,表明她是种天性热情人,在这样人周围,总是散发着股逗人情欲香味;就像些东方香水瓶样,不管盖子盖得多严,里面香水味儿仍然不免要泄漏出来。
不知是由于她气质,还是由于她疾病症状,在这个女人眼里不时闪烁着种希冀光芒,这种现象对她曾经爱过人来说,也许等于是种天启。但是那些爱过玛格丽特人是不计其数,而被她爱过人则还没有计算呢。
总之,这个姑娘似乎是个失足成为妓女童贞女,又仿佛是个很容易成为最多情、最纯洁贞节女子妓女。在玛格丽特身上还存在着些傲气和独立性:这两种感情在受挫伤以后,可能起着与廉耻心同样作用。句话也没有讲,灵魂似乎钻到心坎里,而心灵又仿佛钻到眼睛里。
“这说,”她突然又继续说,“在生病时候,经常来打听病况就是您啦?”
“是。”
“您看,您看,”普律当丝说,她已经脱下帽子,在镜子前面梳理两鬓头发,“您又在生气,这又要使您不舒服,们最好还是去吃夜宵吧,快饿死。”
玛格丽特又拉拉铃,然后她又坐到钢琴前弹奏,嘴里曼声低吟着首轻佻歌。在弹唱这首歌时候,她点也
加斯东又重新弹遍,弹完以后,玛格丽特对他说:
“现在让来试试。”——
①韦伯(1786-1826):德国作曲家。
她坐到位子上弹奏起来,但是当她那不听使唤手指弹到那几个音符时又有个音符弹错。
“真使人难以相信,”她用种近乎孩子气腔调说道,
“您知道这可太美啦,怎才能感谢您呢?”
“允许经常来看您就行。”
“您爱什时候来就什时候来,下午五点到六点,半夜十点到十二点都可以。好吧,加斯东,请为弹首《邀舞曲》。”
“为什?”
“来是为使高兴,二来是因为个人总是弹不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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