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头就像个老头那样脱下他白麻圣职外袍,被他叫到更衣室里来路易斯还没来得及接,袍子就被他随手扔到缎面无袖圣衣上。金线光泽和缎面鲜红色都被镶白边亚麻布压得黯淡些。有人——在忏悔椅上?——告密说,路易斯转入“新教团”。
“如果善和恶都是回事,”蛋头疲惫地说,“就像你首领宣称那样,(首领?们不是罗马人,也不是强盗!)如果恶,就因为它是生命力象征,就应该让它优先,压过弱者,如果,如果……”
他把手指弹得咔嚓响,路易斯递给他祈祷书。“如果不人道品
斯开始不敢。说:‘可塞恩斯,们受他们那多折磨,现在是时候为自己着想!’好,们就这样开车到波佩林赫镇,们在那儿找到个农家粮仓过夜,不过不可以在那儿抽烟。好,们睡觉,可塞恩斯和。说:‘可塞恩斯,别闹!’‘什别闹?’他问。说:‘别再敲!’——‘哪有敲啊?’他说。结果们看到啥?你们猜!
“只山羊正对着们小敞篷车跳啊,撞啊,顶啊,压啊,还不是只公羊,不,是只母山羊!好吧,天也慢慢亮。说:‘们也可以继续往前开。’们就把这只山羊系在墙边。大概开十公里,们迎来壮丽日出。你们知道那个地方,那风景就像个梦,们从农夫那里得到肥肉加鸡蛋。可塞恩斯说:‘斯塔夫,昨天晚都没合上眼,这好天气也没有人催着们回家,让们在这边麦田里打个小盹吧。’好,们就躺下,闭上眼睛,打起呼噜。突然说:‘可塞恩斯,别再敲呀敲。’为什呢,你们猜?又是那只山羊。它真路都跟着们呢,真,它迷上们小敞篷车,又站在那儿跳啊,顶啊,用前蹄踢个不停。‘这是天主信号,’可塞恩斯说,他本来压根就不是个虔诚信徒,‘这是亚伯拉罕那只羊[301]啊。’他就拽住山羊两只角,对视它那双水汪汪凸眼睛。
“‘噢,你这发骚母羊,’他说,‘看到什?你是想和们这个好箱子干场吗?’然后猛下手,他切断它喉管。然后们就在野外烤出最好烤肉,又嫩又软,就好像们是在野营样。”
“你们还真不着急回家啊。”妈妈说。
“可是当时就是那样情况啊,康斯坦泽……”
“还是什都别说。”
欧梅尔舅舅无动于衷,陷入沉思,手持明晃晃烟蒂坐着。后来,爸爸去参加新业余表演团(其实是弗兰德最古老“修辞家协会”个新版本:“上帝羊群”,信奉格言是“虔信而惠人”)——他很可能会在《马戏团爱情》这部戏中出演主角,个嗜酒老小丑——路易斯也做完家庭作业,走进厨房。欧梅尔舅舅倒在妈妈怀里,刚哭过。妈妈抚摸他往各个方向炸开头发。欧梅尔舅舅想站起来,但是妈妈紧紧搂住他。“没事儿啊,”她说,“路易斯,回到楼上去。”
他在通往楼道门背后偷听。欧梅尔舅舅又哭起来。
“她怎能做那样事儿,背着?”
“这就是人生啊。”妈妈说。但是自己并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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