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弥撒什时候完。有时候人们已经站到门口。”
“什人?”
“工人。白领职员会晚点到。比
“你以为是妈妈回来吧?”
“不,”爸爸说,“她要……”
“晚点才回。她要加班。”
“她要去参加个会议。她没法开溜。”《民族与国家》很不被爱惜地落在桌子上,下面露出本《里斯特男爵》[326]小说泛白、庸俗封面颜色。
“你饿吗?干吗要问呢,你有什时候不叫饿。”
不会放弃他。首先他给希采丽付舞蹈课学费,还总想让她叫他爸爸。不,最好还是让他相信是个寡妇。”
“个啥?”
“个寡妇。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傻,寡妇,但是这指不就是嘛,个没有老公女人。虽然户籍所那儿不是这登记。个寡妇,还是个快活寡妇。”
“唉,莫娜,你真是疯。你总是有好运气。而呢,天生就是倒霉命。就像这个天生哮喘。”
路易斯站在银行大楼壁龛里,用这个带凹槽花岗岩楼面做掩护。在街道另边,时不时有个女人走进药房。
爸爸烤两条鲱鱼。光是香味就已经让路易斯口水直流。他嚼碎鱼刺。还是饿。他掏出《里斯特男爵》这本小说。封面上个戴面具、穿着晚礼服男人正从列行驶中火车上跳出来,跳进浅绿色迷雾里。
“你明天去望弥撒吗,路易斯?”
“当然去。”
路易斯每天早上天还没亮时候就出发。油灯、缥缈歌声、神龛里上帝、尖叫风琴、老年妇人、圣饼中上帝、香烟、街区里其他冻得发抖中学生,以及舌尖上上帝。
“弥撒结束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工作吗,对面艾尔拉厂子里?”
佩林克穿着白大褂在柜台后面走来走去,递出来小瓶子、小罐子,若有所思地点着红头发严肃头,称着粉剂。可以直接作为顾客走进去,要点膏药或阿司匹林,但是如果她恰好在这刻从镶乳化玻璃门走进来——你好啊,西蒙娜,你这段时间怎样啊,如果可以这不害臊、不谦虚、不礼貌地问你话?——嘿,你怎知道名字?——进行侦查,打听消息,盘问邻居。——这样啊。
圆滚滚希尔德用充满仇恨声音说,西蒙娜·佩林克太养尊处优,所以不会参加运动,而且她脚太大,读书写字都很吃力。
——买阿司匹林,给母亲,佩林克先生。——或者说佩林克博士?药房师傅都学过医学。——嘿,西蒙娜,顺便说句,西蒙娜,你有没有兴趣明天和起去看伊尔泽·维尔纳[325]演《酬军演唱会》?当然要先得到佩林克博士同意!
下定决心后,路易斯做出非常匆忙样子走进药房,买阿司匹林。店主几乎没有注意到他。路易斯犹豫,装作对去头发屑药剂感兴趣样子,仔细研究药品牌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响铃门在身后关上;西蒙娜和另个男孩外出,个读书写字都很费力,但却狂热又老到地向她献殷勤男孩。
他用自己希特勒青年刀在房屋当街面刮出白色刀痕。到家里,爸爸把他《民族与国家》扔到桌上,作势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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