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柜出来吗?”他向她伸出手,这让他自己吃惊。同样惊人是她握住他手。相比起来,她手又软又暖。出文具柜,她很快就恢复过来,顺顺自己短裙,仿佛哈罗德就是那褶皱,她要将他抚平。
“谢谢。”她有点冷淡地说,虽然鼻子还通红通红。
她挺直腰板抬着头离开,剩下哈罗德站在那里,仿佛他才是举止失常人。他想她最终还是放弃辞职念头,因为每天抬头看向她桌子,她都还坐在那里,个人气定神闲地工作着。他们几乎不怎交流。事实上他注意到只要他走进饭堂,她就会包好手中三明治起身离开。
金色晨曦洒在达特姆尔最高山上,仍笼在阴影中地面覆着层薄薄霜。晨曦落到地面上,像从手电里射出光束样,指着前方旅途。又是个好日子。离开南布伦特后,哈罗德遇到个穿睡-衣男人,他正在小碟子上放食物喂刺猬;他走过马路对面,避开街上狗,突然看到个年轻文身女孩对着某间房子二楼窗户大声吼:“知道你在!知道你能听到!”她来回踱着步,不时踢下墙,整个身\_体因愤怒而微微发抖。每次看起来快要放弃时候,她又会拐回来,再次喊道:“艾伦,你这个浑蛋!知道你在上面!”他还经过张被人丢弃床垫,个支离破碎冰箱剩下零件,几只不配对鞋子,很多塑料袋,还有个车轮轴心盖。人行道再次变窄,从马路收成条羊肠小道,他终于又回到蓝天下、树篱间,看到厚厚地长着蕨草树莓田埂。他大大松口气,连自己都惊讶怎会这如释重负。
他将剩下饼干吃掉,虽然有几块已经碎,还有股洗衣粉味道。这样走够快吗?奎妮还活着吗?他不能停下来吃饭睡觉。他必须直走。
下午走下坡路时,哈罗德感到右边小腿后侧肌肉时不时就刺痛下,髋关节也不太妥当,连抬脚动作都慢下来。他双手撑腰,不是因为酸痛,而是感觉需要点支撑;他又停下来查看下脚上纱布,给水泡破那只脚换张新膏药。
小路转,开始上坡,然后又往下倾斜。有时候身边山岭、原野通通都看不见,他完全忘自己在哪里,只想着奎妮,想着她过去二十年生活是怎样。她结婚吗?有没有孩子?在信里她还保留着她娘家名字。
“能将《天佑女王》反过来唱。”有次奎妮这告诉他。她还真唱,嘴里还含着颗薄荷糖,“还有《你不送花》。那首《耶路撒冷》也差不多可以反过来唱。”
哈罗德笑。不知道当时他有没有笑出来。群嚼着草母牛抬头看见他,把嘴巴停下;有几头向他走近,刚开始还很慢,渐渐却开始小跑,硕大身\_体眼看着会停不下来。哈罗德真高兴自己在路上,虽然双脚有点受罪,挂在手上塑料袋有节奏地打在大腿上,在手腕上勒出圈发白痕迹。他试着把袋子架在边肩膀上,却总是掉下来。
兴许是袋子里东西太沉。哈罗德突然想起儿子,小小,站在走廊上,肩上背着新书包。他穿着灰色校服,肯定是第天上学。戴维和爸爸样,比同龄小朋友高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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