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四都来趟埃克赛特。早上坐火车过来,第二天早坐火车回去。来这里是为见个年轻人,们会做些事情。没有人知道这面。”
银发绅士停下来倒杯茶。茶饼卡在哈罗德喉咙里,他能感觉到对方眼睛在搜寻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低声说。“没事。”
“他是个好人。”“那当然。”
“你也会喜欢他,弗莱先生。”
她给他讲个父亲故事。小时候,父亲会和她玩个游戏,假装她是透明。“在这里!在这里!”她笑着说。而他则会直低着头,好像压根看不见她样,还喊着:“快过来呀,奎妮,你在哪里?”
“很好玩呢,”她用手帕捏捏鼻尖,“真想他。”连她悲伤都带有种浓缩端庄。
车站咖啡室热闹非凡。哈罗德看着那些来度假人带着各自行李箱和背包在桌椅间狭小空间里谈判,问自己奎妮是不是也曾在这里落脚。他想象着孤零零她穿着那身过时套装,苍白着脸,坚定地看着前方。他真不该让她就这样离开。“劳驾,”个温柔声音传来,“请问这个位子有人吗?”他摇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个衣着光鲜男人站在他左边,指着他对面椅子问道。哈罗德擦擦眼睛,又惊讶又-羞-愧地发现自己又落泪。他告诉那人座位没人,可以随便坐。
那人身时髦套装,深蓝色衬衫,配小小珍珠链扣,身材消瘦,举止端庄,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连坐下都要仔细调整双脚位置,这样裤子折痕就可以和膝盖对齐。他举手到唇边,以种优雅姿势托着头,看起来正是哈罗德直想成为那种人。用莫琳话说,就是出身优越。也许他看得太专注,侍应上壶锡兰红茶(不加奶)和碟茶饼之后,那位绅士就颇有感触地发话:“道别总是不易。”他倒杯茶,加柠檬。哈罗德解释他正在走路去看望个自己多年前辜负女性朋友,希望这不会是告别,而是希望她可以活下来。说这话时候他没有直视那个绅士眼睛,而是盯着桌上茶饼。饼上黄油已经溶,看起来像金色糖浆。绅士将茶饼从中切开,切成细细片片,边吃边听哈罗德说话。咖啡厅里又吵又乱,窗户上都是雾气。“奎妮不是很讨人喜欢那种女-人,她点也不像酿酒厂里其他女工那小鸟依人。
她脸上还有些汗毛,当然不是胡子那种,但总有人取笑她这点,给她起绰号,这让她很难过。”口气说下来,哈罗德甚至不确定对方听不听得到。他惊讶于那绅士将片片茶饼送入齿间利落手法,而且他每吃片都要擦擦手。
“你要不要也来点?”绅士说道。“不用不用。”哈罗德举起双手直挡。“吃半就足够,浪费就太可惜。请不要客气。”银发绅士将几片切好茶饼整齐地排放到张餐巾纸上,然后把碟口转向哈罗德,将完整那半递给他。“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他说,“你看起来也是个大方正派人。”
哈罗德点点头,因为茶饼已经送进嘴里,总不可能吐出来再回答问题。他突然伸手想捞起茶饼上往下滑黄油,但黄油直滑到手腕,把他袖子都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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