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德现在走到比克利。旅游指南说,他应该去看看埃克斯河岸边红砖小城堡。但个穿橄榄色裤子长脸男人告诉他,那本指南内容已经过时,除非他对豪华婚礼或神秘谋杀案有兴趣。他向哈罗德推荐比克利磨坊手工艺礼品店,说那里还比较有可能找到合他口味和预算东西。
哈罗德看看店里玻璃饰品、香薰袋、当地人手工做喂鸟器,没发现什特别感兴趣或者需要。他有点失望,想离开,但作为店里唯个顾客,又有店员盯着,好像非买点什不可。他带着套共四个杯垫离开,上面印着德文郡子,他给她选支圆珠笔,按按笔尖就会发出暗暗红光,当她想在黑暗中写字时候,就可以用。
“没妈哈罗德”,学校里孩子都这样叫他。他不肯上学。
“没事。”他薇拉阿姨说。梅阿姨离开后,她就睡梅阿姨位置,“他蛮会讲笑话,偶尔也有几句点睛之笔。”
疲惫又凄凉哈罗德在家“渔夫小舍”点餐,眺望着河面景色。他和几个陌生人交谈过,得知这不平静河面上有座桥,是西蒙和加丰克尔写那首歌灵感。他在对话过程中又点头又微笑,好像在仔细聆听,实际上满脑子都是走过旅程,过去时光,还有自己脚到底怎。情况有多严重?会不会自动消失?他早早就-上-床睡,安慰自己多休息下就没事,但痛楚并没有好转。
“亲爱儿子,”琼寄来唯封信是这样写,“纽西兰是个很棒地方。非离开不可。不是做母亲料。替问候你父亲。”最糟不是她走之。最糟是她连个解释都写得错字连篇。出发第十天,没有个动作不在提醒他他有麻烦。每牵动下肌肉,他整条右腿都好像在灼烧。他想起自己在电话里给奎妮疗养院留下十万火急宣言,觉得真是既幼稚又不恰当,连那天晚上和社工对话也让他惭愧不已。夜之间仿佛发生什,使这个旅程和他信心断裂成两件不相干事情,剩下只有艰苦无边跋涉。他走十天,所有精力都用在不断地将只脚迈到另只脚前面,现在却发现信念低到脚下,之前强压着担忧渐渐成隐伏事实。
到目前为止,顺着A396国道走到提伯顿那三英里半是最艰难。路边几乎没有躲避来往汽车余地,虽然越过刚刚修剪过灌木能看到埃克斯河面闪烁银光,他还是宁愿自己没看到那些四棱八角枝叶。路过司机按着喇叭朝他大喊大叫,叫他离开马路。他很是为现在进度自责,照这个速度,要圣诞节才能赶到贝里克。“连小孩子都会做得比你好。”他这样对自己说。
他想起疯魔起舞戴维,想起那个不顾切往深海游去男孩。又看到自己试着给这孩子讲个笑话,戴维听完后整个脸都皱起来,“不觉得有什好笑。”他说。哈罗德含泪回忆着这些画面。他向他解释笑话笑点在哪里,说笑话就是为让人轻松笑,然后又讲遍。“还是不明白。”戴维回应。稍后哈罗德听到戴维向浴室里莫琳重述那个笑话。“他说这东西好笑,”戴维抱怨道,“他还讲两遍,愣是没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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