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老态?忘记带手机并不代表他有老年痴呆呀。”
莫琳生硬地点点头。很难说哪件事让她更生气,是他刚才说“老态”时向她眨眨眼,还是他脸上现在挂着那个居高临下笑容。“他有家族遗传,”她说,“认得出那些迹象。”
然后她简要说下哈罗德过去:他父亲从战场回来,成酒鬼,日渐消沉;他父母并不想要孩子;他母亲终于收拾包袱,去不回;他父亲和好几个阿姨在起过,在哈罗德满十六岁那天让他离家;往后很多年,他们都没有再联系。“直到有天,个女-人突然给丈夫打电话,说是他继母,叫他赶紧把父亲领回家,他父亲疯。”
“是老年痴呆?”“给他找家疗养院,但他没到六十岁就走。们去看过他几次,他父亲经常大吼大叫,还乱扔东西,根本认不出哈罗德是谁。现在丈夫也在朝这个方向发展。不仅仅是健忘,还有其他迹象。”
“他有没有说话时找不到准确字眼?有没有遗忘整段整段对话?将东西忘在奇怪地方?情绪有没有大起大落?”
眼,他就像刚被人狠狠踩过样,眉头川字像用黑笔填过。
他慢慢开口,好像在寻找合适词汇:“您丈夫以为他正在拯救个旧同事?”
“是。”“治好她癌症?”
“没错。”莫琳不耐烦起来。她要不是解释,而是他马上可以理解。她来这里又不是为帮哈罗德辩护。
“他认为自己可以怎样救她呢?”“他好像觉得徒步走过去就可以救她。”他脸沉下来,这下子下巴上也多几条深深线:“他以为走段路就可以治愈癌症?”“是个女孩子给他启发,”她回答,“在个加油站里,她还给他做个汉堡。哈罗德在家从来不吃汉堡。”“个女孩子告诉他,他可以治好癌症?”再这样下去,这可怜男孩恐怕整张脸都会掉下来。莫琳摇摇头,试着理清条理,突然感到阵疲惫。“很担心他身\_体。”她说。“他身\_体还健康吗?”
“有,有。”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这样啊。”
“他有点近视,两颗门牙都补过。但担心不是这个。”
“他认为可以通过走路治好癌症?不明白。他有宗教信仰吗?”
“他?他只有在倒车不小心轧到花园时才会叫上帝。”她笑下,让他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医生看起来更迷惑。“哈罗德六个月前退休,退休后他就变得非常——”她停下来,努力搜寻合适字眼,“——安静。”她说。
“安静?”他重复。“每天都坐在同张椅子上。就这样,整天。”代理医生眼睛亮起来,孩子气地点下头。“知道。抑郁。”他下拿起笔,拔掉笔盖。“想不是抑郁,”她感觉到心跳加快,“问题是,他有老年痴呆。”喏,她说出来。代理医生嘴张开,下巴发出惊慌声“咔”。他将笔放回桌面,没有盖上笔盖。“他有老年痴呆,还要走路去贝里克?”“是。”
“弗莱夫人,您先生目前吃是什药?”段肃穆沉默,莫琳打个寒战。“说老年痴呆,”她慢慢开口,“还没确诊。”代理医生又放松下来,几乎笑:“您是不是想说他很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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