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尖锐疼痛击中他。她停下手抬起头,以为自己按到受伤部位。哈罗德绷直身\_体,调整呼吸,直到自己能再次开口说话。“没有。也希望他养只小狗,但没有。二十年前辜负他,恐怕让他非常失望。”
玛蒂娜往后靠,仿佛要调整下角度:“你儿子和奎妮?
你辜负他们俩?”她是过去很长段时间里唯问起戴维人。哈罗德很想说点其他东西,又不知从何说起。此刻坐在间陌生房间里,裤脚卷到膝盖上,他突然非常想念儿子。“还不够好。永远不会好。”眼泪刺痛他眼睛,哈
这只脚之间,与他余下其他部分无关。他抬头望向天花板,以免不小心看到不该看东西,这实在是非常英式做法,但他还是这做。
他直都有点太“英式”,这里英式是乏善可陈意思。他是个缺乏色彩人。别人都有有趣故事可说,有有趣问题可问。他不爱发问,生怕冒犯他人。他每天都系领带,有时也会纳闷自己是不是太执着于套甚至不知道是否仍然存在规则。如果他受到过足够教育,读完预科,升上大学,事情或许会不样。但十六岁生日那天,父亲丢给他件大衣,就把大门指给他,让他离开。大衣也不是新,有着浓浓樟脑丸气味,内衬袋子里还有张公共汽车票。
“想到他要走就蛮伤心。”希拉阿姨这样说,虽然她并没有哭。在所有阿姨里,他最喜欢这个阿姨。她弯下腰亲亲他,身上传来阵阵香气,哈罗德赶紧走开几步,以免作出拥抱\_她这种傻气举动。
童年时代结束让他如释重负。虽然他做所有父亲没有完成事——找到工作、娶妻生子、赡养家庭、深爱他们,即使只是刚刚做到——但有时他发现早年沉默其实路跟着他,进他们房子,藏身在地毯下、窗帘后、墙纸内。历史就是历史,你无法逃离你出身。就算你戴上领带也不会改变。
戴维不就是活生生例子?
玛蒂娜抬起他脚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地用柔软干毛巾将脚印干,而不是擦干,挤出抗生素药膏点点涂在伤口上。她喉咙下锁骨心处泛起几点深深红色,五官因高度专注而微微皱起来。“你应该穿两双袜子才是,双不够。怎连步行鞋都不穿呢?”她低着头问道。
“本来想在埃克赛特买双,但反正也走那久,就改变主意。那时看看脚上这双,好像也挺好,就没买新。”
玛蒂娜抬头看他眼,笑。他想自己说话至少把她逗笑,两人之间好像又近点。她告诉哈罗德她男朋友也喜欢徒步行走,两人还计划今年夏天到野外度假呢。“或许你可以借他旧鞋子穿,他刚买双新。旧还在衣柜里。”哈罗德赶紧坚持帆船鞋就很好,他对它们已经培养种忠诚感。
“如果真起很严重水泡,男朋友会用胶布贴起来继续走。”她用纸巾擦干手,动作利落,叫人看着就放心。
“猜你肯定是个好医生。”哈罗德说。她翻下白眼:“在英国能找到工作就是清洁工。你以为你脚恶心?去看看要洗厕所吧。”两人都笑。“你孩子后来养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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