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会儿哈罗德看到是莫琳年轻时脸庞,她仰头看着他,开朗、明净、柔软嘴唇微微张开,等待他接下来说话。能重新获得她注意感觉是如此快乐,哈罗德很想再说点什逗她多笑点,却想不出来。
她问:“后来你有没有再见过你妈妈?”“没有。”
“从来没试过找她?”
“有时也希望找过她。想告诉她很好,万她担心呢?但她天生不是做母亲料。莫琳就正好相反,她从开始就知道怎去爱戴维。”
他沉默,玛蒂娜也不说话。交代这切,哈罗德觉得很安心。从前和奎妮在起时候也是这样。他可以在车里说任何东西,深知她会把你
罗德眨眨眼,努力忍回去。
玛蒂娜撕开个小棉球,清洗他手掌上伤口。消毒水像针样刺痛伤口,但是他没动。他让她细细地将双手清洗干净。
玛蒂娜主动借出电话,但信号很差。哈罗德试着解释自己在哪里,莫琳好像听不明白。“你跟谁在起?”她不停地问。哈罗德不想提起脚伤或摔跤,跟她说切顺利。时间过得飞快。
他吃颗温和止痛药,但还是睡不好。窗外车声不停地将他惊醒,被雨打到窗玻璃上枝叶啪——啪作响。他过会儿就检查下右腿,希望情况有好转,轻轻调换姿势,又不敢往腿上添加任何重量。他脑子里想着戴维房间里蓝色窗帘,想着房间里衣柜里只有自己衣服,还有莫琳睡客房,里面充满她气味。终于他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晨醒来,哈罗德先伸伸左手左腿,再动动右手右腿,逐个关节活动,再打个大大哈欠,双眼都——湿——。雨声停,阳光穿过枝叶射进窗来,在白墙上映下流波样树影。他伸个懒腰,马上又睡着,直睡到十点才起来。
玛蒂娜检查完哈罗德腿,说已经好点,但最好还是不要马上开始走路。她给伤口换过药,问他要不要再多留天,她父母狗会很喜欢有个玩伴。她还要工作,那条狗太孤单。
“以前有个阿姨,也养条狗,”他说,“没人时候它会咬。”玛蒂娜笑,哈罗德也笑起来,虽然那是他小时候感觉孤独缘由之,也让他吃几回不轻不重痛。“在十三岁生日前几天,妈离家出走。她跟着父亲过得非常不开心,他酗酒,而她心心念念想就是到处旅游。记得就是这多。她离开以后,有阵子情况更坏,隔壁邻居也发现。他们很喜欢来安慰他,父亲突然又风光起来,还带许多阿姨回家。就这样变成大众情人。”哈罗德从来没有这坦白地谈起过自己过去。但愿听起来不要太可怜。
玛蒂娜嘴唇动,弯出个笑容:“阿姨?是有亲戚关系阿姨吗?”
“不是真阿姨。他在酒吧里认识她们,聊几句,就起回家里来。家里每个月都换种香水味,晾衣绳上天天都有不同内\_衣裤。曾经躺在草地上望过去,从来没见过那美丽东西。”
她笑得更厉害。哈罗德注意到玛蒂娜开心时候整张脸轮廓都柔软起来,脸颊也会变成种好看颜色,缕头发没有扎进马尾,哈罗德很高兴她没有将它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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