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往北,向格洛斯特郡进发。有时哈罗德脚步如此坚定,像流水样自然,他不用想怎样先抬起只脚,再抬起另只。走在路上让他坚信奎妮会活下来,他身\_体也因此重新焕发生气。这几天几乎不费什劲就可以爬上座
也不太可能是他说什话让她笑得那厉害。哈罗德怀疑是不是莫琳记错,把别人当成他。
她说:“嗯,该让你继续上路。知道你定很赶时间。”
用是对医生说话语气口吻。每次她想强调自己不会麻烦人家,就总是这样。她最后说句:“真希望记起那天你说是什。实在太好笑。”然后就挂电话。
接下来天,哈罗德满脑子都是莫琳,还有他们刚刚开始恋爱时光。他们起去旅行,哈罗德从来没有见过吃相如此谨慎人,她会将食物撕成小块小块再放入嘴里。那时他已经开始为两人未来存钱,早上多打份开垃圾车工,傍晚下班后有份公共汽车售票员兼职,每周有两天在医院值晚班,周六还到图书馆打工。有时他实在太累,会爬到书架下睡会儿。
那时莫琳喜欢坐公共汽车,从她家直坐到总站。哈罗德手在卖票、帮司机摇铃,眼睛却直看着莫琳:穿着蓝大衣莫琳;皮肤像瓷样完美莫琳;眼睛绿得灵动莫琳;她会和他起走路到医院,哈罗德每次都边擦洗楼梯,边想她到哪儿,她回家路上会看到什?她还会溜进图书馆,在烹饪书专区翻阅,而他则从主服务台那里远远望着她,脑子里除对她爱,就是浓浓睡意。
他们婚礼很简洁,到场许多客人他并不认识,全都戴着礼帽和手套。他们也给他父亲发请柬,幸好他最终没来,这让哈罗德很是松口气。
当他终于可以与新婚妻子独处,他看着房间那头她轻轻解下裙子,既煎熬于触碰她欲望,又因紧张而颤-抖。他脱下-身上从巴士站老友那儿借来领带和外套,抬起头来,发现莫琳已经睡到床-上。她实在是太美。哈罗德只好逃进厕所。
“是原因吗?”半个小时后,莫琳在厕所门外叫道。记起这些东西是种痛苦,当这切已经远得永远不可追寻。哈罗德用力眨几次眼,尝试摆脱那些画面,但它们就是不停地浮现。穿过个又个人声鼎沸城镇,走过条又条寥落公路,哈罗德开始明白某些过去时刻,仿佛它们刚刚才发生。有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脱离现在,陷入回忆中。曾经场景次次重现眼前,他成被迫留下观众,目睹个个错误、矛盾、不该作选择,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他想起莫琳父亲去世两个月后,他突然接到个电话,听到她母亲骤然离世消息。他要用力抱着莫琳才让她听完消息。
“就剩下和你。”莫琳抽泣着说。他伸手抚摸莫琳日益隆起肚子,答应她切都会好。他说他会照顾她。他也确是这想。他最大愿望就是让莫琳开心。
那时她还愿意相信他,相信哈罗德可以给她切她想要东西。他当时还不知道,现在倒是明白。是“父亲”这个身份成他最大考验,也促成他失败。也许他余下日子都要在客房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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