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转过头来看住她双眼。他脸和他声音样,点声音也没有:“她说不出来。她没有舌-头。”
“什?”莫琳吸口凉气,很大声。“想他们把舌-头切除。还有半喉咙和脊椎顶部。那是最后搏,但还是没有用。没办法做手术,因为已经没有可切除东西。现在有个肿瘤从她脸上长出来。”
他别过脸,半眯着眼,重新望向天空,仿佛正努力摒除外在干扰,好更仔细地看清脑子里渐渐成形真相:“那就是她无法听电话原因。她说不话。”
莫琳又转向大海,试着想明白这切。远处浪是平,闪着金属光泽。它们知不知道前方就是旅程终点呢?
哈罗德声音再次响起:“没有留下,因为没什话可说。就像收到她信时样,也是无话可说。莫琳,是那种感激钟表
个悲伤身影孤零零坐在长椅上,弓着背顶着风,望着海边,好像已经在这里坐辈子。天色灰沉沉,海面也灰沉沉,不知道哪里是天连着海,哪里是海连着天。
莫琳停下来,胸腔里仿佛有把锤子下下敲在心上。她步步走向哈罗德,又停下,就站在他身旁,虽然他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他发尾已经碰到防水外套衣领,卷成软软圈,她真想伸出手去抚摸,想得心都发痛。
“你好啊,陌生人。”她说,“介意坐下来吗?”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外套拉得更紧,移到椅子另头,让点空位出来。海浪打在沙滩上,碎成白色泡沫,把小石子和贝壳碎片推上岸,留在那里。涨潮。
她在他身旁坐下,稍微隔点距离。“你猜这些浪走多远?”她说。
他耸耸肩摇摇头,好像在说,这是个很好问题,但真不知道。他身影那空洞,好像被什东西吃光,眼睛下挂着深深黑眼圈,像淤青样。他又变成另个男人。好像老好几年。剩下点胡子看着可怜兮兮。
“怎样?”她问,“你去看奎妮吗?”哈罗德依然把手夹在膝盖之间。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她又说:“她知不知道你今天会到?她高兴吗?”他叹口气,像什东西裂开。“你有——看见她吧?”他点点头,直点,好像大脑忘记传送停下信号。“那你们有说话吗?说什?奎妮有没有笑?”“笑?”他重复。
“对呀。她高兴吗?”“没有,”他声音很虚弱,“她什也没说。”“什都没说?你确定吗?”又是阵点头。他沉默像种病,好像也影响莫琳。她拉高衣领,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套。她想过他可能会难过,可能会筋疲力尽,那都是因为旅途结束。但这是种将周围生气都吸走冷漠。
她说:“那些礼物呢?她喜欢吗?”
“把背包给那些修女。猜这样做是最好。”他轻声说,每个字都小心翼翼,好像随时都有掉进情绪火山口危险。“根本不该这样做。应该寄封信,封信就够。如果只是简单寄封信,就可以——”她等着,但他只是向海平线望去,好像忘自己正在说话。
“但是,”她说,“还是很惊讶——你做这多事——奎妮却什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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