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因为小光和
像‘呲和咔’[10]
样心有灵犀点通啦！”阿竹婆婆挤压着热水瓶顶上
活塞，往茶壶里注入开水，“不过话说回来，你都把年纪
，竟然还为这种小孩儿事烦恼。小光你呀，真是光长脑袋糊涂蛋。”
太难为情。马缔再次沉默，把可乐饼扫而光。他边大快朵颐，边寻思，为什
用“呲和咔”来形容“解彼此心思”之意呢？虽然曾经在书里读到过这个词词源，但并无确凿证据。除非有明确定论，否则辞典最好避免涉及词源。因为词汇诞生于使用者之间，不知产生于何时，亦不知出于谁人之口。
即便如此还是让人耿耿于怀。为什不用“喊声‘喂’就想到茶[11]”或“说‘喏’便想起姆咪[12]”来表达，而定要用“说呲就回应咔”？“呲”和“咔”到底指什呢？难道是取自仙鹤报恩中，仙鹤化身女孩向着天空鸣叫以及乌鸦
说来也是，为什呢？
直以来，马缔都被视为“怪人”。无论是在学生时代还是置身出版社，他总是被孤立在只能远观边缘。偶尔有人出于友善好奇心主动上来攀谈，但最后总是干笑着匆匆逃开。或许是因为马缔回应让人摸不着头脑，尽管他本正经、真心诚意地应对，却始终无法传达给对方。
饱尝挫败感之后，马缔头扎进书本里。无论多不善言辞，只要对象是书，他便能平心定气，安静而深入地与书本对话。另个好处是，下课时间只要翻开书，同学便不会冒失地跑来搭话。
因为沉浸于阅读，马缔成绩突飞猛进。他对传达心声手段——“词汇”产生兴趣，大学时选择语言专业。
可是，无论他掌握多少词汇，也只是作为知识，苦于表达这点还是毫无长进。虽然心中颇感落寞，却也无可奈何。马缔早已认清这事实，也差不多接受现状，可是调动到辞典编辑部之后，内心却萌生期待。
脑袋都快裂开。”
“哎呀呀，脑子好使不是小光唯长处吗？”
好过分……虽然心里有些受伤，不过，除学习和思考以外，马缔确没什别能耐。
“问题就在于只有脑子好使这点，”马缔凝视着灯光映照下饭粒，“在营业部，工作都是规定好，基本上就是去书店跑业务。应该完成目标十分明确，只要努力就可以，说轻松也确实算轻松。但是，编辞典靠单打独斗是行不通，必须群策群力、分工合作才行。”
“这有什问题啊？”
“小光是想和同事们更亲近吧。想跟大家齐心协力，起编出好辞典，对吧？”
听阿竹婆婆这说，马缔惊讶地抬起头来。
想要说出心声，想和大家心灵相通。
马缔总算意识到，正是这样情绪在自己心中卷起层层旋涡。
“您为什会知道呢？难道自言自语说出口？”
“虽然擅长思考，但无法把自己想法传达给别人。说实话，还没融入辞典编辑部。”
阿竹婆婆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小光啊，你什时候融入过周围呢？成天只是埋头读书，从来都没带过朋友或女朋友到家里来玩，不是吗？”
“因为没有啊。”
“既然如此，事到如今还烦恼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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