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迅速从包里掏出手机,用红外线通信和宫本交换联络方式。那模样就好像老大不小人玩着遥控汽车似。连手都没牵过两人,彼此手机却几乎快亲吻在起。莫名愉悦让岸边笑起来,或许是醉吧。宫本也笑。
宫本帮岸边叫出租车,道声“晚安”,挥手告别。车发动,只留下宫本站在原地。
毗沙门天朱红大门[26]越来越小。
捏在手中手机震动起来,收到邮件。
标题:感谢款待
“用二分法将性别分为男女,就算从生物学观点来看,也有些过时。为解释个词而使用另个词,并定义为‘并非后者’,这是辞典常用手法。但是,就算解释‘左’和‘右’这简单词,也是下番功夫!”
“是怎样解释?”
“请用手上辞典查查看吧,”岸边吃完冰激凌,喝口热茶,“或许辞典这写万不得已,但是,以怀孕为标尺来界定男女,简直不可容忍!何况这世上性别认同障碍人也不少,比如把女性解释为‘非男性性别,或自认知为此人’,拓宽释义空间,不是更好吗?可是马缔却说‘这样改未免操之过急’,不肯采纳。”
“日常对话中可不太能听到‘操之过急’这个词啊!”宫本感叹重点有些奇妙,“不过,觉得岸边说得很有道理。也为那些满怀憧憬,用辞典查‘男’和‘女’中学生,希望辞典上释义能更无拘无束、深入核心。”
“辞典必须谨慎,所以难免有保守面,”岸边轻轻叹气,“有时简直就像个顽固老头子。”
人事情争执不已。”
“什?”
“不是啦!是指辞典里‘男’和‘女’这两个词条。”
岸边慌忙补充句,宫本这才明白过来。
“中学时候曾经用辞典查过‘女’字。”
正文:今天非常开心!也会为《大渡海》全力以赴。如果可以,改天再起吃饭好吗?
岸边立刻回信,透过车窗眺望夜
“马缔先生吗?”宫本故意打趣。
听到岸边回答:“是辞典啦!”他爽朗地笑着说:“正因为顽固,才值得信赖,也令人敬重。这次工作给跟辞典打交道机会,让懂得这点。”
吃完饭,两人还意犹未尽不愿就此告别,于是转战附近酒吧,各自喝两杯。第二家店是宫本请客。
为乘出租车,两人走到大路上。这时宫本开口。
“岸边小姐,可以告诉你手机号码和电子邮箱吗?”
“……为什查这个字啊?”
“呃,那时正值浮想联翩青春期嘛,”宫本不好意思地辩解,“谁知辞典上写着‘非男性性别’,让大失所望。”
“正是这点!”岸边不禁提高嗓门,“比如说《广辞苑》对‘男’字解释是‘人性别之,非女性方’;对‘女’字解释则是‘人性别之,拥有生育后代器官’。而《大辞林》里释义是这样写:‘男,具有让女性怀孕器官及生理机能性别’;‘女,具有生育小孩器官及生理机能性别’。”
看到岸边不满神色,宫本也歪着头思考起来。
“嗯……你意思是,诸如new-half[25]之类人也应该包括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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