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你父亲和你弟弟是幸福。可你、你母亲和你妹妹不幸福,你不喜欢澳大利亚吗?"
"不喜欢这个地方。想到悉尼去。在那儿兴许能有机会干出点名堂来。"
"悉尼吗?那是个藏污纳垢地方。"拉尔夫神父笑笑。
"不在乎!在这儿,还不是跟在新西兰样被钉得死死。没法摆脱开他。"
"他?"
但是,骑马跑进正在聚集云海还是有几分新奇冒险。就连迎风弯腰、噼啦作响树木也像是带着种稀奇古怪喜悦在狂舞着。拉尔夫神父像着魔似地奔忙着,嗾着狗去迫赶那些毫不犯疑羊群,把那些毛哄哄傻东西吓得蹦来跳去,咩咩地叫着,直到那些体型低矮狗飞奔着穿过草地把它们紧紧地赶在起,然后再把它们赶走。那为数不多男人只有靠养这些狗才管得德罗海达这大产业,这些狗经过赶羊、赶牛训练;它们聪慧令人惊异,极少需要加以指导。
夜幕降临时候,拉尔夫神父和那群狗与跟在他们身后尽力协作但却交果欠佳弗兰克帮助下,把个围栏里羊全都赶出来;这在通常情况下,是要付出几天劳动。他在第二个围场门边片树林附近,给他牝马卸鞍,并且乐观地说,他们不能赶在下雨之前把羊都赶出围栏。那些狗平躺在草地上,伸着舌头,那头昆士兰大蓝狗摇头摆尾,蜷缩在拉尔夫神父脚下。弗兰克从马褡裢里掬出大块看着让人嚼心袋鼠肉,抛给那些狗;它们扑过去争夺着,相互忌妒地撕咬着。
"该死畜生,"他说道。"他们哪像是狗,简直是群豺狼。"
"想,这些狗也许与上帝造狗意图更接近吧,"拉尔夫神父温和地说。"警觉、聪明,喜欢攻击而又几乎从不驯服。就自己来说,宁可要它们,也不喜欢供家里宠养那些品种。"他笑笑。"猫也样。你没发觉它们在棚子边转悠吗?像豹子样狂野不驯、不让人们接近它们。可是它们捕猎本领棒极,谁也当不它们主人,谁也养不它们。"
他从自己马褡裢里掏出块冷羊肉和包面包及黄油,从羊肉上切下大片,把剩下递给弗兰克。他把面包和黄油放在他们中间段圆木上,津津有味地用他那雪白牙齿咬着羊肉。帆布水袋给他们解渴;随后他们卷起烟来。
可是,弗兰克是无意中溜出口
离他们不远地方,有棵孤零零芸香树,拉尔夫神父用烟指指它。
"到那儿去睡觉吧,"地说着,解开毯子,拾起马鞍。
弗兰克跟着他走到那棵树下,在澳大利亚这地区,普遍认为这是最美丽树。树叶浓密,呈浅绿色,树形几乎是正圆形。叶子离地面很近,连绵羊都能轻而易举地够着,结果,每棵芸香树底部都像修剪过树篱似边缘平直。要是下起雨来,他们躲在这种树下会比躲在其它任何树下都能得到更好庇护,因为澳大利亚树木簇叶般来说不如潮湿地带树林长得稠密。
"弗兰克,你感到不幸福吧?"拉尔夫神父叹口气躺下来,又卷支烟,问道。
弗兰克在离他几英尺地方转过身来,疑虑重重地望着他。"什是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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