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6）

①法国利摩日生产瓷餐具，做于1839年——译注

克利里家男孩子们与其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路手碍脚。斯图尔特和群牧场杂工用长柄镰在草坪上刈草，除去茶坛上莠草，在走廊上撒上潮锯末以便扫除西班牙花砖地面上尘土，在会客厅里撤上白圣粉使它适合于跳舞。克拉伦斯·奥图尔乐队从悉尼远道而来。同时带来牡蛎、虾、蟹和龙虾；他们在基里雇几个女人作为临时助手。从鲁德纳·胡尼施到因尼斯莫瑞，从布洛拉到奈仁甘，整个这片地区都惊动。

由于门厅内移动东西或有人喊叫就会产生种非同般回声，玛丽·卡森便从高背椅上移到书桌旁；她把张羊皮纸拉到面前，用钢笑在墨水池里蘸蘸，开始写信。信是气呵成，甚至用不着费工夫停下来考虑个逗号位置。最近五年来，她已经在脑子里苦心盘算着每个复杂词组，直到它完全精确。她没用多长时间便写好信，共写两页，第二页恰好空出四分之。但是，在写完最后个句子后，她在椅子里坐片刻。这张带折叠盖写字台靠着扇大窗子，所以只要她转脸就能看到外面草坪。外面笑声引得她转过头去。起初她还觉得没什，随后便勃然大怒起来。他和她那股着迷劲儿真是该死！

拉尔夫神父教会梅吉骑马。在这位教士给她纠正骑姿之前，作为个乡下姑娘梅吉，从来没有跨上过马背。贫穷村野之家女孩子们没有骑过马，这可真是怪事。骑马对于农村富家年轻女子来说，是种消遣，城市里也差不多。哦，象梅吉这样家庭背景姑娘们能够赶轻便马车和匹迟钝马，甚至能开拖拉机，有时能开小汽车，但是，她们都极少骑马。让个女孩

玛丽·卡森就要到72岁，她正在策划着举办个50年来基兰博最盛大宴会。她生日宴会定在11月初。那时候天还热，不过还受得——至少对基里本地人是可以忍受。

"记下来，史密斯太太！"明妮悄秘秘地说道，"你记下来吗？她是11月3号生！"

"你还要说什，明？①"女管家问道。"明妮那股凯尔特人②神秘劲儿和女管家那副沉着稳妥英格兰人脾气不相投。

①明妮爱称——译注

②或译克尔特人，公元前千年左右住在中欧和西欧部落集团，其后裔今散布在爱尔兰、威尔土、苏格兰等地——译注

"哟，这就说明她是个蛇蝎心肠女人，难道不是吗？她就是个蛇蝎心肠女人嘛！"

"还是点儿也不明白你想说什，明！"

"亲爱史密斯太太，女人最坏德性在她身上都能找到。哦。她是魔鬼子孙，就是这回事！"凯特说道，她睁圆眼睛，在胸前划着十字。

"老实说吧，明妮，你和凯特愚蠢到家，"史密斯太太说道。她点儿也没动心。

可是，兴奋情绪还在高涨，而且会更加高涨。那个高背椅中老蜘蛛坐在她网正中心，不停地发出串命令：这个要完成呀，那个要做好呀，从仓库里拿出这个或放进那个呀。两个爱尔兰女仆忙着擦亮银器，清洗上好哈维兰①瓷器，把小教堂改成会客厅，并且把隔壁餐室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