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常向他提问句话,但这次听起来有些特别。他微微笑。"把你出卖,梅吉,以千三百银币把你卖掉。"
"把卖掉?"
"这是夸张说法。别怕,来,坐得离近些。也许们再也没有机会起交谈。"
"你是说,在为姑妈服丧期间吗?"她在圆木上扭扭身子,坐近他身边。"服丧时候有什不样吗?"
"不是那个意思,梅吉。"
使他想马上到悉尼去。马上!他要逃脱这种折磨,好象从来不知道有这回事,可是。这种痛苦却紧追不舍;他无能为力。并不是件说不清什时候才会发生事,而是马上就要临头事,他几乎都能扯到帕迪面几:充满嫌恶,掉头而去。此后,在德罗海达他不会受到欢迎,再也不会见到梅吉。
随后,惩罚就开始。蹄声得得,令人觉得像飞样。这样好些,这样好些,这样好些。疾驰,疾驰是,安安稳稳地躲进大主教邸宅间小屋中,这样感情上打击肯定会越来越小,直到这种精神上痛苦终于消逝。这样要好些。这样总比留在基里,眼巴巴地看着她长成个大姑娘,然后有朝日嫁给个未知男人要好些。眼不见为净,心不想不烦。
那儿,眼睛他和她做些什好呢?驰过小河远处那片黄杨树和橡胶树林吗?他似乎无法去想为什;只是感到痛苦。这并不是背叛痛苦,已经没有感到这种痛苦余地。他只是为将要离开她而痛苦万分。
"神父!神父!跟不上你!慢点儿,神父,求求你!"
这叫声唤起他责任感,使他回到现实中。就像个姿势迟钝人样,他猛地勒住马头。那牝马原地打转,直到它兴奋地跳个够,他才松开缰绳。等待着梅吉赶上他,这正是令人苦恼事。梅吉正在追赶着他。
"你意思是。长大,人们会背后说们闲话吗?"
"不完全是这样。是说,要走。"
见面徒增烦恼,又要吞下个苦果。她既没有大哭,没有啜泣,更没有激烈反对。只是身体微微地抽动下,好像被副担子压偏,负重不均使她无法恰当
在离他们不远地方。台钻孔机在隆隆作响。这里有个很大、冒着蒸汽池塘,散发着硫磺味,根象轮船上送风管样管子从它深处钻出沸腾水。这热气腾腾池塘四围,就像是从轮载中伸出轮辐。那钻孔机喷出水,涓涓流过平埋、毛茸茸、宛若绿宝石般草地。池塘岸边几乎全是灰色烂泥,烂泥中有种叫做"亚比斯"淡水鳌虾。
拉尔夫神父笑起来。"梅吉,这味道像地狱味,是吗?就在她产业中,在她后院中,有硫磺和硫磺石。当她装饰着玫瑰花到地狱里去时候,她应该闻到达种味儿,对吧?哦,梅吉……"
这些马受过驯练,不拉着缰绳它们也会站着不动。附近没有栅栏,半英里之内也没有树木。便是,池塘边上,离钻孔机不远地方有根圆木,那里水要凉些,这是供冬浴人擦脚擦腿时座位。
拉尔夫神父坐下来,梅吉和他拉开点儿距离坐下来,转过身来望着他。
"怎,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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