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麦穗儿大学。日渐隆起肚子便是她毕业文凭。
地主太太波皮耶尔斯卡得知麦穗儿命运,吩咐把她带进府邸。她朝那大肚子瞥眼。
“你近期内就该生产。你打算怎过日子?要教你缝衣、做饭。将来你甚至可以在洗衣房工作。如
盖诺韦法给过个戈比那个赤脚姑娘便是麦穗儿。
麦穗儿是在七月或八月出现在太古。人们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她经常去拾人们秋收后留在地里麦穗儿,她将麦穗儿放在火上烤烤就成自己每日食粮。然后,到秋天,她就去偷田地里马铃薯,而到十月,地里农作物已然收尽,再也找不到任何吃食时候,她便经常坐在小酒店赖着不走。偶尔有人出钱给她买杯酒,有时她也会得到片抹猪油面包。然而人们并不乐意请她白吃白喝,尤其是在小酒店里。于是麦穗儿开始卖*。她让酒灌得有三分醉意,浑身暖融融,就跟男人走到酒店外面。麦穗儿往往为节香肠便能委身于男人。因为在附近这带,她是惟个年轻而又如此容易上手女子,故而男人们总像狗样围着她团团转。
麦穗儿是个已长大成人健壮姑娘。她有头淡黄色秀发,白晰皮肤,她那张脸太阳晒不黑。她总是肆无忌惮地直视别人脸,连瞧神父也不例外。她有双碧绿眼睛,其中只略微斜视。那些在灌木丛中享用过麦穗儿男人,事后总感到有些不自在。他们扣好裤子,带着通红面孔返回空气浑浊小酒店接着喝酒。麦穗儿从来不肯按般男女方式躺倒在地上。她说:
“干嘛得躺在你下面?跟你是平等。”
她宁愿靠在棵树上,或者靠在小酒店木头墙上,她把裙子往自己背上撩。她屁股在黑暗中发亮,像轮满月。
麦穗儿就是这样学习世界。
有两种学习方式:从外部学习和从内部学习。前者通常被以为是最好,或者甚至是惟方式。因之人们常常是通过旅行、观察、阅读、上大学、听课来进行学习——他们依赖那些发生在他们身外事物学习。人是愚蠢生物,所以必须学习。于是人就像贴金似往自己身上粘贴知识,像蜜蜂似收集知识,于是便有越来越多知识,于是便能运用知识,对知识进行加工改造。但是在内里,在那“愚蠢”需要学习地方,却没有发生变化。
麦穗儿是透过从外部到内里吸收来学习。
如果只是将知识往身上贴,在人身上什也改变不,或者只能在表面上改变人。从外部改变人,就像件衣服换成另件衣服那样。而那种通过领会、吸收来学习人,则会不断发生变化,因为他会把学到东西转化为自己素质。
麦穗儿是透过理解来接受太古和周围带平庸、肮脏农民,而后变成他们那样人,跟他们样喝得醉醺醺,和他们样让战争吓得半死,跟他们样冲动。不仅如此,麦穗儿在小酒店后面,在灌木丛中接受他们同时,也接受他们妻子,接受他们孩子,接受他们环绕金龟子山那些空气污浊、臭烘烘小木头房子。在某种程度上她接受整个村子,接受村子里每种痛苦,每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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