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时候你感到有需要,就回到们这儿来。”
“不喜欢这种说法。”伊齐多尔回到厨房,对米霞说。
后来他躺在自己床上。他床不偏不斜正好在阁楼中央,就在小天窗下边。小小块长方形天空是幅画,是幅简直可以挂在教堂里圣画。
每逢伊齐多尔看到天空和世界四个方向,他总想要祈祷,但他年龄越大,他就越难将那些熟悉祈祷词就背诵出来。因为他脑子里出现许多想法,将他祈祷弄得支离破碎,撕成碎片。于是,他便试着集中精力,在繁星灿烂画面上想象永远不变上帝形象。想象力总能创造出理智无法接受画面。有次,他想象上帝是个伸开手脚、懒洋洋地靠在宝座上老人,他目光是那严峻,那寒气逼人,这使伊齐多尔立即眨巴起眼睛,把他从天窗画框里赶走。另有次,上帝成某种被吹散、飘忽不定幽灵,是那多变,那无定形,因而使人无法忍受。有时在上帝形象里头钻进个现实人,这个人常常是帕韦乌,那时伊齐多尔便失去祈祷愿望。他坐在床上,翘起两条腿在空中摇晃。后来伊齐多尔发现,妨碍他想象上帝,是上帝性别。
那时,全无某种负疚感,他看到天窗画框里出现上帝是个女人,或者可以称之为位女上帝。这给他带来些微慰藉。他以种从未感受过轻松心情向她祈祷。他对她讲话,就像对母亲讲话样。这种情况持续段时间,可最后有种无法形容、惴惴不安心态开始伴随着他祈祷,他体内有股热浪在涌流。
界,你说。这很有意思,但不现实。世界既不会被你改造得更好,也不会被你改造得更坏。世界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嗯,不过,你们不是自称为改革家吗?”
“哎呀,你理解错,亲爱小伙子。们没有以任何人名义改造世界意图。们是在改造上帝。”
顷刻之间,大厅里笼罩着派寂静。
“怎能改造上帝呢?”伊齐多尔终于问句,修士话是他完全没有料到。
上帝是位女性,强劲,伟大,湿漉漉,冒着热气,宛如春天大地。女上帝像蓄满大量水分雷雨云样,存在于空间某个地方。她威力压倒切,她使伊齐多尔记起某种令他恐惧童年经历和感受。每次只要他对她说点什,她回答他时发表见解往往会让他语塞,使他无法再说下去。在这种情况下,祈祷也就失去思路,失去目、意图,对女上帝也就不能表示任何心愿和希望,只能为她陶醉,吸
“能。人在变。时代在变。小汽车、人造卫星……上帝或许有时看起来似乎是……该怎说呢……有点儿老古董味道,而他本身又太伟大,太强劲,这样来,要适应人想象力就显得有点不灵便,有些迟钝。”
“原以为上帝是不变。”
“们每个人都会在某些实质性问题上犯错误。这纯粹是人特点。圣米洛,们修道会缔造者曾经论证过,他说,假如上帝是不变,假如上帝停住不动,世界就不再存在。”
“此话不相信。”伊齐多尔坚定地说。
修士从椅子上站起来,于是伊齐多尔也只好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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